苏府的第一天开始了。
婉婉亲自招了三四个粗使的婆子,两个家丁,两个婆子负责厨房的杂事,因为这么多人吃饭。
总不能一个人忙碌着,另两个婆子清理院子,那两个家丁负责补一些盆景,不求豪华名贵,只求让府内青郁一些。
云笑和婉婉布置所住的沉香院,流星和惊云在院子里除杂草,那苏陌尘负责采购一些食物,因为接下来,众人都要全心全意的习武功,所以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到晚上的时候,众人累得像头牛,吃饭饭香,喝水水甜。
吃饱喝足后,坐在廊下聊天,一堆的年轻人,说起话来无拒无束,就是流星和惊云在主子面前也是自由自在的,这是他们从没想过的日子,更觉得温馨。
月色清亮,桃花纷纷扬扬的飘了过来。
隔壁的院子里栽种着几株的桃树,此时花期将逝,最后的一抹芳香,残留在空气中。
众人只觉得心旷神怡,望天,天美,望地,地阔,真是开心的日子,不过几个人没聊多长时间,便听到石阶上响起一道冷语。
“别忘了明儿个寅时的事。”
这话一落,几个人立马四分五散,现在不睡还待何时,这寅时便起来了,现在再聊天还爬得起来吗?既然说好了要认真的学习,那么就不能松怠。
眨眼庭前空无一人,只留下残红落影。
廊上一人微笑氤人,难得的放松了心情,这些孩子真的让人想不喜欢都难,他们真的很可爱,和他们待在一起。
那些伤痛少了很多,尤其是云笑,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丫头,如果有缘,她会一直待在她们身边的,只是生死未卜啊。
仰头望天,天上月圆如镜,光华逼人。
世事无绝对,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又如何遇到这些可爱的家伙呢,所以失去的也许痛,但幸好她活着,转身坚定的走向屋子。
寅时,几个人准时起来,当然也有赖床的,再次被提了起来的,那个人就是云笑,云大小姐,死死的抱着被子,再一次的被吊了半空,再一次的大叫着地震,然后面带菜色的起床了。
穿云十六步,最初,就是从一个个梅花桩上穿行,婆婆示范了一遍步法,那步法好看优雅,不过快起来的时候眼花缭乱,让人看得头晕目眩。
云笑苦着脸爬上了梅花桩,那桩半人高,一米远,而她颤抖抖一步跨出去,在树桩上摇晃了半天方站定,然后在夜色之中撩着衣袍。
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何人入地狱的架势,立马半空扫来一根柳枝,拍打了她的腿,吃疼的赶紧攀到下一根树桩上,就这样开始了艰幸的练习。.
而流星和惊云因为武功不凡,所以教起易容术容易得多,只要婆婆示范了一遍,最初的便入门了,然后婆婆便让他们去练习。
自已又来教苏陌尘的碧云剑,因为没有剑,所以便用柳枝替代,示范一遍,最后示意他练习。
最倒霉的就是婉婉了,因为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一件事,没有琴,没琴练什么啊,所以婆婆先教她入门之法。
夜冷清而温馨,众人在月下练习,身影溶在深光之中。
这样的日子既艰苦又温馨,而且在教搜她们的过程中,众人发现婆婆的精神好多了,这让他们很欣慰,只要能让婆婆心情好,他们就是再吃一些苦也是甘愿的。
半个月后。
依旧是寅时,依旧是那些人。
唯一不同的是天上的新月如芽,青芒如水。
梅花桩上一道身影轻盈的来回穿行,衣袂飘飘,头上的墨发在风中轻荡,好似低空飞掠过的轻燕,那白色的衣袍,晃眼间带来阵阵香风。
忽尔,琴音响起,在如水的月色下划过,留下的不是美妙的琴音,仅仅是熟悉的音调。
一道清影执着一叶桃枝,纵身跳窜,不时的练习着,月光好似绸绢,腻胧而婉约的笼罩在寂静的院子里。
早晨,红霞从东方耀起,洒下万道光芒。
鸟雀在枝头扑簌扑簌的飞过,淡薄的雾气被吹散。
众人收了手,跃下梅花桩的跃下梅花桩,收琴的收琴,收枝的收枝,一切是那么齐整而有序。
每个人的脸上都红艳艳的,像被风吹熟了的桃子,但是唇角却勾勒出笑意,定定的望着从远处走过来的婆婆,婆婆神态安详,一只衣袖在风中轻摇,但丝毫不以为忤,径直走了过来,停在大家的面前。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不管是那一样我都教了,你们已初步入门,接下来就是每个人潜心修练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心无旁贷,各人最后的修为怎么样,就是你们自已的事了,记住没有。”
“是,婆婆。”
云笑领着人应声,单手拭汗,这些日子走下来,发现自已身子轻了很多,不过这只是穿云十六步的初步启门,听婆婆说,从明天开始要在腿上加五公斤的沙袋,负重而行。
这样过一段时日,再加上五公斤,一路下来不但训练了腿步的肌肉,弹性十足,而且身轻如燕。
婆婆满意的笑了,正在这时候,有两个婆子走了过来,一人面无表情,一人笑眯眯的开口。
“主子们,该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