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惩戒了一不听话的守卫,在众目睽睽之下杖责十板,便没有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而秦钟晚要的就是百姓们的那份敬畏。
她暂且还没查出到底是何病症,放着所有人随意出入帐子,若是传染出去,那不是一两条性命的事情了。
因着朝廷的赈灾队伍在此地为营,周边在你们闻讯而来,陆陆续续又多见了几个帐篷,用来容纳灾民。.
他们本就是来赈灾救人的,自然没有把灾民往外推的道理。
只是,人越来越多,粮食问题也迫在眉睫。
洪灾让水稻田,毁于一旦,才过了赋税一月,百姓手中的粮食大多上缴或是变卖。
当地四大富商倒是被顾司渊压榨了一番,只是那点粮食,对于成百上千的灾民而言,根本是杯水车薪。
“仓里还有多少粮食?”
顾司渊正在审查,看管粮仓的人默默摇头,面上是一派愁苦。
粮食短缺,他们早晚施粥,只有晚间放干饭,白米饭还夹着红薯。
“太子殿下,如今营地有二百四十三人,两餐施粥,一餐放饭,也得用上一石米,库里头三皇子殿下带来二十石米,如今只剩下一半了。”
灾民闻讯还在源源不断的朝着此地赶来,为的就是吃上一口饱饭。
江南多数地区被洪灾淹没,百姓们既无粮,手里头也没余钱,得了消息自然往他们这边赶。
“每日都要多上二三十个人,照着库房里头的俩是长此以往,怕是撑不过十日了。”
顾司渊听了面色微沉,当即转身回了营帐。
……顾司渊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朴素桌案上摆着一封墨迹未干的奏章。
他目视着前方,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奏章写明了眼下的困境,只盼京都能来救济粮,或是从周边临县,调来一波粮食,来解一时情急。
“主子。”
“尽快送去。”
一身劲装的侍卫话不多,拱手道:“是,属下定不辱命。”
帐帘垂下,顾司渊神色寻常,原本眉宇间的那几分忧虑已被他很好隐藏。
他身为太子,更是受灾百姓们心中的定海神针,他若是展露忧虑,怕是要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惶恐不安。
顾司渊给周边临县几位知府送去拜贴,想抽调一波粮,借也好,买也罢,能解一时之需便是极好。
周边临县虽不如徐县严重,或多或少也受了水患之忧,粮食不如徐县匮乏,可是那些粮商们,肆无忌惮,开始坐地涨价。
寻常时候,一石米约摸七百文,如今加了三百文,足足一两银子都买不到半石米,就算是买着了,那米中也掺杂着细碎石子,成色看上去更是在库里头积压了数年的陈米。
周边临县百姓们虽还未流离失所,但因着溢价严重的粮食,也是苦不堪言。
达官贵人之家自然不在乎这几两银子,可寻常人家一年的收成,也只不过能卖上几两,一年收成,还买不到半石粮。
朝廷迟迟未有动静,顾司渊送去的奏章渺无音讯,过了三日,为节省粮食,那粥里的米汤占了大半,晚间干饭里头的红薯也是越来越多。
饶是如此,人数过多,仓库里的粮食每一顿都要减下大半,看的人心慌不已。
看管粮食的看守,嘴上起了个大燎泡,可见其心中急切。
连顾司逸都修书一封,送往了京都。
他为收揽民心,来的第一天就在百姓们面前立誓,说要与他们同吃同住,不会因着身份尊贵,享受更多优待。
如今,民心还未收揽成,顾司逸自己却吃不了那些苦了。
“今早上是野菜粥,午间还是野菜粥,就晚上能吃一碗干饭,配着咸菜萝卜条,那一碗干饭还有大半碗是地里头的芋头,红薯。”
别说是半点荤腥不见,顾司逸嘴里面一点滋味都没有。
“父皇到底何意?如今灾民诸多,还不快快在京都收购粮食,快马加鞭送来江南。”
顾司逸抱怨,肚子里面的怨气冲天,他偏偏不好把此事闹到顾司渊面前,毕竟顾司渊也与灾民同吃同住。
太子殿下忍得了,他三皇子忍不了,那不就是白白让顾司渊占了上风。
一想到这些顾司逸就抓心挠肺,野菜粥苦涩难咽,他也硬生生不知道喝了几碗。
“三殿下,稍安勿躁,如今赈灾队伍内掌势的是太子,咱们只需静观其变,看太子如何处理这棘手的粮食?若是处理不当……”
幕僚的话没说完,顾司逸豁然开朗,那野菜粥,好似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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