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逸倒是大动干戈,审问吕庭数次,守卫军也被他查了个底朝天。
风浪大,却是毫无收获。
除了怪罪此次领队的吕庭,赈灾用的好米和纹银始终不知去向。那些钱到底去了何处?流进了谁的脏袋里?
一无所知。
听闻顾司逸调查无果,下了狠心杀鸡儆猴,惩戒了几人,几十板子打下来,害得那些人差点丢了性命。
吕庭身为皇帝亲自指派的带队人,首当其冲,深受其害。
“三皇子,臣真的不知晓啊!”吕庭一个大男人如泣如诉,声声刺耳。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让米粮在眼皮子底下被掉了包?”
顾司逸冷笑,“给我打,就不相信这罪臣还不开口。”
痛彻心扉的喊声远远传出,令人不寒而栗,打到最后,吕庭俨然失了力气,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呢?”
“奴婢去瞧了,还剩下一口气,三殿下若是再继续严刑拷打,那人就要屈打成招了。”长晴皱着眉,神情间闪烁着不赞同。
吕庭区区五品,主动请缨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他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情?来坏了自己的前程,就算是幕后真凶不是他,此事,他身为领队也脱不了干系。
想来想去,吕庭若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大概不会这么做。
“安排长安去守卫军经过的地方查探,但凡停留过的地方都仔细些。”
“奴婢知晓了。”
明面上此事交由顾司逸进行调查,可顾司渊着实是放心不下,他查案的手段堪称残暴,若是传出去,非但查不了事情的真相,反倒是引来人心慌慌。
第五日,百姓们在粥里吃到了谷糠。
那日守卫军拉着满满好几车的粮食前来救灾,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可能粮食被替换成了陈年烂米,如今,粮食短缺,朝廷指望不上,灾民中难免多声怨言。
“从前收成再不好,也从未吃过这样的烂米,寻常喂畜生都用不着!”
说话的男人愤愤,把手中碗给扔了,碗里头压根儿看不见几粒白米,一碗白粥,硬生生煮成了黄汤寡水。
泼在地上,周围几人都能闻见那股陈谷子烂芝麻的味儿。.
“咱们当初上缴给朝廷的粮食可都是白花花的大米,没一户人家缺斤少两的,怎么轮到朝廷救灾,全成了烂米!”
许邵捧着碗,那黄汤都隐约能照出人脸来了,他叹了口气,主动站出来安抚民心。
“大家伙都稍安勿躁,朝廷是一时困难,可从未忘记过受苦的黎民百姓,太子殿下没日没夜操劳,和咱们同吃同住,未享半分优待,大家伙也都看在眼里。”
“咱们就信太子殿下一回,殿下必定会给个交代的。”
许邵安出了顾司渊的名讳,才镇压住了颇有怨气的几人。
饶是如此,许邵也知道,若是不解决吃食,长此以往,怕是灾民暴动,到时候覆水难收。
他求见顾司渊。
“太子殿下,粮草仪式调查的如何?为何迟迟不见消息?殿下有所不知,今日若不是我及时阻拦了那两人,怕是要在营帐闹事了。”
许邵把事情徐徐道来,顾司渊的面色随之愈发沉。
他何尝不知时间紧迫?此事交由了顾司逸调查,明面上顾司渊不能插手,长安今日已经上了路可探查,终究需要一些时日。
无言间,许邵焦心不已。
“太子殿下,古往今来,多少皇朝颠覆,归根结底,事起民生啊!”
许邵是肺腑之言,顾司渊心中有数。
“孤会召集民众,亲自将此事解释清楚。”
“殿下!”侍奉在旁的长晴失声。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置不当,人心慌慌,公布此事,怕是有损朝廷信誉。
顾司渊嗤笑了声,声音渐冷,“孤身为太子坐镇江南,居然也有人敢私下偷梁换柱,守卫军护送,并无察觉半点异样。”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得要从内里自杀死灭起来。
守卫军,怕是早已经被虫蛀空了。
……
“皇兄!此事不妥,事情还未调查个水落石出,为何要向灾民们宣告?”
“他们只晓得地里刨食,哪里知道其中曲折?”
顾司逸知晓了顾司渊打算,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面色不佳,让灾民们都知晓了,岂不是让他显得无能?!
顾司渊淡淡撇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顾司逸闭上了嘴。
“此事还容不得你做主。”
随即,顾司渊甩袖离开,留下顾司逸在营帐内面露阴沉。
许邵在帐外已经召集了大部分的民众,只等太子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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