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放下心来,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知道了,砚回哥。”
贺舟景似笑非笑瞥了眼正在给溪宝喂饭的某个男的。
“听说,你在外造谣我是老男人?”贺舟景双手抱臂。
南笙正在喝汤,听到此话,差点被呛到。
这不是他们夫妻俩的悄悄话嘛,舟景咋知道的?
贺砚回眉尾微微上扬,“听谁说的?”
“不是我说的,爸爸。”贺澄溪小手摆摆,脑袋摇晃。
南笙捂脸,女儿,你不打自招了。
贺砚回“嘶”了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是少年老成?”
贺舟景:我谢谢你。
老夫人很乐意见到今天这餐桌上的氛围,没有令她生厌的人,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简直完美。
“看来我和爷爷来的正是时候,各位正吃着饭呢。”
老夫人嘴一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几人停筷,纷纷朝出声的地方看去,只见贺老爷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贺之纪。
出声的正是贺之纪。
季夏看到贺之纪没由来紧张起来,死死的掐着自己手心的肉。
他还是来了……
她害怕贺之纪乱说,更害怕老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对她失望。
对方也正在看她,眼都不眨,阴冷的眼眸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小叔,您的太太我瞧着面熟呢。”
挨着她坐的贺舟景手搭在她肩上,黑眸深不见底,“不怕,有我在。”
短短五个字,给了季夏莫大的勇气。
贺舟景没有回贺之纪的话,后者也不在意,不过也没说话了。
贺老爷子走到桌前,见两个儿子好坐着,眼一横,威严道,“我来了,不起身迎接吗?”
贺澄溪这会也不闹了,紧紧依偎在妈妈怀里,小声嘟囔,“坏爷爷。”
南笙轻咳,忙捂住女儿的嘴。
餐桌上的人很安静,贺澄溪这时出声显得很突兀,贺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南笙,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你这么有空来这边?”贺砚回主动起身,走到贺老爷子面前,把母女俩挡在自己身后。
贺老爷子冷哼,语气甚是不满,“自己的儿子结婚了,不通知老子,还得我亲自来看,这有道理吗?”
“我倒要看看舟景娶了哪家千金?”
季夏脸一白,顿时没了血色。
她明白这是贺老爷子故意说给她听的,可她没话反驳。
贺舟景皱眉,刚要说话。
老夫人鼻孔狠狠地出了一气,先开了口,“娶哪家都和你无关,趁老娘没发火之前,赶紧给我滚。”
贺老爷子被她这样一说,脸上挂不住,“你这疯婆子嘴里没一句好的。”
“说你就不需要好话。”老夫人压根不想看这破老头子,说话时身子都不带转向他的。
“你!”
贺老爷子冷笑,严厉的目光看向季夏,“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这个儿媳是谁啊?”
贺舟景抬手轻轻覆在女孩的眼皮上,“不看。”
季夏眼睫不停轻颤,他手触眼处似水色弥漫,打湿了他的手心。
贺舟景放下手,发现女孩眼尾处有泪,红唇紧咬着。
他要带她先行离开。
“夏夏。”
季夏看他,瞥到他眼里的担忧,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总要面对,不是吗?
老夫人愣了一下,这才起身看他,“什么意思?”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很是惊讶。
“季夏,你怎么在这里?”
季夏转头去看,是贺之妍。贺之纪的孪生妹妹。
也是除了贺之纪,伤害她最狠的人。
在一次聚会上,被她当着很多人的面泼红酒,季夏不服气回击了,可势单力薄的她这样做的后果是得到贺之妍更加疯狂的报复。
某天季夏被贺之纪罚跪,贺之妍放学回来恰好撞见,先是指着她一阵嘲讽,而后立马让人给她跪的地方加了碎玻璃。
季夏反抗着,贺之妍便让人压着她强行跪下,最后双腿破口出血,看着触目惊心。
要不是贺之纪阻止了,季夏以为那天自己的双腿会残废。
她的心和贺之纪一样狠辣。
贺老爷子挑眉,故作惊讶,“之妍认识她?”
贺之妍扯着红唇笑,“岂止是认识,简直不要太熟悉。”
“哦,怎么说?”
“爷爷,你不记得她了吗?”贺之妍假装惊讶,“她是我哥哥的小保姆季夏呀。”
“在我们家混吃混喝了三年的那个季夏。”
季夏脸毫无血色。
终究还是被说出来了。
贺舟景凉凉的看着她,“贺之妍,你活能耐了是吗。”
要是换作平日,贺之妍可不敢当着贺舟景的面这样说,今日不同,贺老爷子也在。
他一向最疼自己和哥哥,肯定会帮她的。
这才没了顾虑。
“我又没说错,她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佣人。”贺之妍弯唇讥笑,不服气冲贺舟景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