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王总管高亢的嗓音,回荡在豚牢。
秦瀚之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跪倒在李璋面前,紧张的脸色煞白。
“臣恭迎陛下圣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好一个言不由衷!
早在二十年前,秦瀚之就已经预测出李璋是个短命龙。
现在却高呼万岁,简直虚伪至极!
李璋毫不掩饰对秦瀚之的厌恶:“夜明珠失窃,良牧司亏空,为何处处都有你的身影?”
“难道安分守己,对你而言就这么难?”
若不是为了证明,秦瀚之的预言是错的,李璋早就把这个背信弃义,妖言惑众的东西杀了!
面对昔日旧主的呵斥,秦瀚之心中尽是委屈。
他给别人算命就没错过,给自己和家人算命就没准过……
考虑到良牧司的黑锅太大,极有可能把卫王府压得支离破碎,秦瀚之只能放手一搏。
“臣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绝不敢有半点掺假。”
“夜明珠失窃和良牧司亏空,全都是林云寒恶意栽赃嫁祸……”
林云寒早就料到秦瀚之会反咬,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我知道,破获夜明珠一案,必定会遭人记恨。”
“但此事关乎公主殿下的利益,只要能为公主挽回损失,就算因此结仇,我也无怨无悔。”
良牧司一事,林云寒处置妥当,深得国师之心。
国师已经派人明确通知陈平,林公子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应当大力扶持。
陈平直接出言驳斥秦瀚之。
“卫王分明是贼喊捉贼,就算是要栽赃嫁祸,也要挑个合适人选,你把脏水泼在林公子身上,岂不可笑?”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林公子深居简出,淡泊名利,乃是十足的正人君子?”
“退一万步说,林公子处心积虑诬陷你们父子,有什么好处?”
陈平的一番言论,立刻引来同行人群的附和。
“你们父子,一个软蛋,一个疯子,有什么价值让林公子陷害?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呵呵,说得好,这俩货根本就不配让林公子出手。”
秦瀚之话语权的分量,甚至还不如一个屁劲大,自然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站在一旁的李妙祺,却把秦瀚之的话听了进去。
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处处都有林云寒的影子,难道说,秦家当真是无辜的,林云寒才是幕后黑手?
不会的……林云寒可是京都第一人才,早已名满天下的名士,怎么可能干出这种阴险之事?
李妙祺已经分不清楚两边谁忠谁奸,所以她决定继续观望。
李璋对秦瀚之的言论,嗤之以鼻:“你这厮屡屡闯祸,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乱咬,真是罪加一等!”
“等朕处理完良牧司亏空,再好好收拾你!”
“还不滚开!”
面对昔日旧主的全面否定,秦瀚之心如刀绞,却也无可奈何。
忠言逆耳啊!
李璋听着豚牢里的乐曲声,心里越发窝火。
秦家父子不想办法弥补良牧司的亏空也就罢了,竟然还变着法的浪费钱。
今日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令李璋满意的答复,他就让对猪弹琴变成秦家的哀乐!
“秦枫呢?死哪去了!”
良牧司杂役,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倒在地:“少监……少监大人正在给母猪接生。”
岂有此理!
李璋怒不可遏,也不派人去召秦枫了,直接气势汹汹的杀进豚牢。
兔崽子,你不是喜欢把猪当祖宗供着吗?那你下半辈子就当猪吧,永远都休想离开豚牢半步。
感受到李璋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意,陈平和林云寒交换了个眼神,笃定秦家父子过不了今天。
“秦枫,还不给朕滚……”
不等李璋骂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他站在豚牢门口,看着里面焕然一新的景象,眼睛越睁越大。
三年前,李璋曾里良牧司视察过一次。
至今都对良牧司里的肮脏,记忆犹新,以至于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李璋绝不靠近良牧司半步。
此时的豚牢,却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偌大一座豚牢,竟然看不到一丁点垃圾,外面的石路被冲刷的直反光,猪圈里面撒了一层干净松软的沙土。
哗啦啦……
潺潺水声,回荡不绝。
循声望去,只见串联猪圈的水槽,不断有干净清凉的河水流过。
一头头黑猪,或是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打盹,或是趴在水槽旁畅饮,整个豚牢听不到半点猪叫,只有乐曲徐徐回转。
这待遇简直离谱,至少三成以上的大炎百姓,都不如这群猪的待遇高。
若秦枫只是单纯对猪弹琴,李璋必定要狠狠治他的罪。
可是看着秦枫把豚牢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李璋反倒迟疑了。
就在这时,秦枫双手套着布袋,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喊:“一胎生了足足六只小猪,母子平安,大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