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咔嚓。
黄鼠狼不愧是他们村儿唯一一个上岸的,就是机灵,不等姜宁宁发话,直接嗖的钻地底下。
片刻后,提溜了个长衫老鬼出来。
那老鬼手里拿着个土坷垃,正吃得满嘴是土,就被黄鼠狼一把揪出来,一脸惊恐看着姜宁宁,“吃土,犯法?”
姜宁宁:……
“不是,你一鬼,犯得上吃土?”
长衫老鬼舔舔嘴唇的土,“我饿死鬼啊,不吃土吃啥?吃山珍海味吗?何不食肉糜!”
姜宁宁:……
上下仔仔细细看了这长衫老鬼一眼,不是饿死鬼啊,这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死于病患的鬼?
她看错了?
“你叫什么?”姜宁宁问,“怎么死的?”
长衫老鬼是个老实鬼,问什么就答什么,“兵荒马乱的,让土匪杀的,死于非命。”
姜宁宁略微扬眉。
“死的时候,多大岁数?”
长衫老鬼就说:“刚刚不惑。”
刚刚不惑,那也就是才四十多岁。
这还真有点问题。
姜宁宁这里掐算的,这老鬼死于病患,并且是高寿。
刚见这老鬼的时候,姜宁宁心里还感慨一瞬间,这鬼生前挺会保养啊,七十多岁的寿命四十多岁的脸。
结果还真是四十多岁。
“今儿算你运气好,别吃土了,给你吃点好的。”
姜宁宁从包里翻出元宝,找了个僻静无人处,给老鬼和黄鼠狼一人一堆儿点了。
一口香吸入,黄鼠狼顿时半个身子都酥了。
“啊~”
“这是什么极品美味!”
“难怪上次蛇哥在马大师家要被那香呛得打人呢!”
说及此,黄鼠狼忍不住心酸落泪。
“我还当宝贝似的吃!”
“这香,我能留一半吗?我们村儿好多黄鼠狼到死都吃不到这么好的香,我能给他们带回去尝尝吗?”
姜宁宁看他一眼,“吃你的,等你要回你们村儿的时候,我给你带点。”
黄鼠狼哇的一声就哭了,砰砰就给姜宁宁磕个头,“以后,我当牛做马伺候你!”
姜宁宁翻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跟我回家骗吃骗喝。”
小心思被揭穿,黄鼠狼哭声顿时一停,转头去吃了。
姜宁宁朝长衫老鬼看过去,“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变成饿死鬼的吗?”
长衫老鬼吃土吃了好久,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香,狼吞虎咽头都不抬。
“就突然变成的。”
“我以前虽然被土匪杀害,但杀害之前也吃了一顿饺子,饱得很。”
“当鬼以后我就想吧,做人有什么意思呢?投胎到好人家还好,要是投胎到寻常人家,那不还得上学卷,工作卷,生了孩子卷,养了孙子卷,卷心菜都没人卷。”
“活着买不起房,死了买不起墓。”
“我就这么死着多好啊。”
“我子孙后代都孝顺,逢年过节就给我捎东西来,我不缺吃不缺喝。”
说及此,长衫老鬼忽然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肝肠寸断,不忘吃香。
“我本来过得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我就收不到子孙后代给我捎的东西了,我还天天特别饿,饿的见什么都想吃,尤其想吃人。”
“可我又不能吃,我要是吃了人,那就是做了孽,万一影响我后代呢。”
“但我也不能饿着啊,就只能吃土。”
他伤心欲绝,说完,跪起来,砰的给姜宁宁磕个头。
“姑娘,你既能看得见我,可见有些本事,我小老头能求你帮我查查吗?我这到底咋回事?为啥我突然就成饿死鬼了?我子孙后代都咋了,怎么就不给我烧了。”
姜宁宁心道:你不光成饿死鬼了,你现在都不是你自己。
不过姜宁宁没多说,只是问:“你当年死,有墓吗?”
长衫老鬼立刻点头,“有的有的。”
说完,满目期待看着姜宁宁,“姑娘要去坐坐吗?”
姜宁宁:……
神特么的我要去坐坐。
宁城郊外的云岭山。
黄鼠狼上蹿下跳,“这山风水不错啊,有龙脉!”
长衫老鬼就道:“昂,我就是那龙脉。”
黄鼠狼一个脚刹车差点给自己一个跟头栽过去,错愕看向长衫老鬼,“啥?”
长衫老鬼就说:“我生前是皇子,虽然没登基,也算龙脉吧?”
黄鼠狼都惊呆了!
“皇子?”
长衫老鬼点头,“昂,五皇子,父皇给我封王叫永宁王,宁城就是我的封地,这山以前都是我的。”
黄鼠狼啧啧。
“难怪你不想投胎呢,这玩意儿,再投胎可不见得还能当皇子,那心理落差得多大,不是,你们皇家不是都有皇陵么?你怎么不葬在皇陵啊?”
长衫老鬼就说:“我那个时候,已经兵荒马乱了,还皇陵,能葬了就不错了。”
说话间,长衫老鬼的墓地就到了。
现在这山已经是风景旅游区,山上树木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