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张斌他爸原本十分痛快的回答。
不过说完,又皱了皱眉。
“倒是有一件事,就是村里老杨家,他们家孙子无缘无故发高烧怎么都不退,医院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家儿子病急乱投医,就去土地庙拜了。
“说是晚上回家,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那男人说,有个法子能让他家孩子退烧,但是让他去杀几只鸟钉了家里墙上还是怎么回事。”
【戴面具的男人?怎么有点毛骨悚然的亚子。】
【我想到了那个抄袭狗家里钉的乌鸦!巧合?】
【巧合不巧合不知道,但是我前几年也去这个土地庙拜过。】
【你也看见面具男了?】
【我拜完当天,回家睡的呼呼的,第二天差点误了考研第一场!】
水友们聊着天,姜宁宁问张大爷,“后来呢?他杀鸟了?孩子烧退没?”
张斌他爸就说:“没杀,他说可能是自己太担心孩子了,晚上做了个离谱的梦,不过第二天孩子烧退了。”
说到这里,张斌他爸又忍不住补充一句。
“当时那孩子烧的人都抽抽开始说胡话了,那时候正好我家修悦悦那屋的地板,挖地板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个碎玉片子,我家刚刚挖出那玉片子,就听得他家那边叫唤说退烧了退烧了什么的。”
张斌他爸有点羞赧的笑了笑,无意识的搓搓手。
“我有点迷信,总觉得是不是我家挖的这个玉片子保佑了他,嗐,也是瞎琢磨。”
姜宁宁一下想到上次在张悦屋里地板底下挖出的那块玉片,“现在那玉片还在呢?”
张斌他爸摇头,“当时我倒是把那玉片子好好的擦干净放桌上了,想的修完地板就找个地方收起来,不过后来忙的忘了,也不知道又放哪了。”
姜宁宁无声的吸了口气。
几乎能肯定。
当时张斌他爸挖出来的碎玉片,就是她上次挖出来的那个。
孩子无缘无故发烧。
半夜出现的面具男人。
教唆别人杀鸟布置邪性的阵法。
但玉片一出现,孩子高烧退了。
姜宁宁秉着呼吸,朝张斌他爸问:“是不是后来那土地庙就不火了?没什么人来了?”
张斌他爸愣了一下,琢磨须臾,“还真是,后来就没什么人来了。”
想要问的问了个差不多,和张斌爸爸告辞,姜宁宁骑着小摩托直奔土地庙。
白水村依山傍水。
这土地庙就在村子后面的山脚下。
说是土地庙,其实没有任何庙宇。
就是山脚下一处比较陡的地方,掏了个洞穴,洞穴里面有个石雕土地公。
经年的风化,那土地公已经有些面容模糊。
“这土地公看着一点灵气没有,就是个单纯的石雕人吧。”
黄黄凑上前,在那土地公跟前闻了闻,转头朝姜宁宁说。
何止这土地公没有灵气。
姜宁宁刚刚粗略的看了一下,整个这座山,山上就没有任何成精的东西。
按理说,这种大山,别的不说,一两棵古树是该有的。
可这山上,古树是有,却未成精。
姜宁宁盯着那土地公的石像看了须臾,举起手机就朝直播间的水友再见。
“今日份直播参观白水村的土地庙,已经参观完了哦,宝子们,我要下播了。”
【什么玩意儿?这就参观完了?】
【来都来了不砸一拳你还是人吗?】
【我花生瓜子矿泉水都准备好了,你要下播?】
【我以为你至少要砸一拳的!】
姜宁宁哭笑不得,“我还能见啥都砸啊!我就是慕名而来看一看,不说了,我下播了。”
在一群水友骂骂咧咧声中,姜宁宁果断下播。
然后——
捏拳朝着那土地公的石像一拳就砸过去。
旁边黄黄都惊呆了。
果然老祖宗说得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砰!
一拳砸过去。
能把铁板砸个洞的拳头,却没把那土地公砸裂。
黄黄震惊跳脚,“这玩意儿这么结实?”
姜宁宁冷笑一声,摸出一张符纸,嘴里振振有词一道符咒念完,符纸啪的拍到那土地公的脑门上。
顿时一缕黄烟从石像头顶冒出,跟着一阵孱弱的哭声窸窸窣窣从洞中传出。
黄黄吓一跳,夹着尾巴滋溜就蹿到宁宁身后,探着小脑袋瞪着绿豆眼往过瞧,“里面是什么?”
啪嗒!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石像里钻出来,直接从洞里滚落到地上,哼哼唧唧站直了——
黄黄目瞪口呆,“土地公?”
有土斯有财。
作为福德正神的土地公,虽然神位不高,却广受老百姓供奉尊重,一般都富态慈和。
可眼前的土地公——
孱弱细瘦,衣裳破烂,形容憔悴,甚至满身伤痕。
土地公见到姜宁宁,先是愣怔一下,跟着哇的就哭了。
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