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宴当然知道贺宗是多可恶的人,肯定都是贺宗的阴谋。
表妹与他疏远肯定也都是贺宗的手段,肯定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贺宗使手段哄骗了表妹。
“主子,您不要再被表小姐的表象骗了,都这样了您还帮她说话……”
常顺为主子急得不行,主子才是被表小姐给骗了。
他话都没有说话,被魏宴打断。
“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是表妹的错,是贺宗。
表妹是什么人什么性子,在家这么久我还不知道?
她连家门都甚少出,又见过什么人间险恶?
贺宗是什么人?肯定是他看表妹心思单纯哄骗了表妹。”
魏宴越是这样想,越觉得有道理。
“表妹专门给我请大夫诊治,说明表妹心里还是记挂着我,定然是贺宗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才让表妹疏远我。”
常顺都急得跺脚了,语气也更急切,“二少爷,表小姐都到贺宗船上去了,他们在船上都做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现在又一起上街,您还不相信吗?”
魏宴不是一点儿都不信,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表妹会看上贺宗那厮。
他抬起头看着常顺,神情严肃。
“表妹连大哥养外室都受不了,她能看上贺宗?
贺宗在邺城时常出入勾栏瓦舍,谁人不知?
便是表妹不知,就他那副尊容,表妹能看上他?
图他什么?长得丑,会杀人,还是流氓地痞?”
魏宴就是想不出来表妹看上贺宗到底图什么,这才不相信她会看不上自己,反而看上了贺宗。
他这么一说,常顺也愣住了。
“是啊,表小姐看上贺宗什么?”
常顺喃喃着找理由,“家世?贺家哪儿比得上咱们家?
钱财?表小姐也不缺啊。
模样?贺宗根本没有。”
末了,他也开始怀疑起来。
“那表小姐到贺宗船上去是做什么?为什么还让贺宗跟着?”
莫非,真的是他误会了表小姐?
魏宴也想不出原因来,但肯定绝对是贺宗挑拨离间蒙骗了表妹。
“你去码头上守着,表妹回来了立马来告诉我。”
这回不论如何他一定要跟表妹说清楚,让她看清贺宗是什么人,绝对不能让表妹再被贺宗欺骗。
表妹还被贺宗跟着他不放心,脑子里不住的冒出各种猜测,生怕表妹有什么危险。
贺宗杀人不眨眼,他连人性都没有。
另一边被魏宴惦记着的阮娇娇已经与贺宗到了菩提寺,果然如那伙计说的半山都是盛开的海棠花。
粉红色的海棠花映得漫山都成了粉红色,而菩提寺便在粉色花海中若影若现。
上山的行人很多,支路也很多,但都只能步行上山。
一是为了赏花,另外还有一个说法,就是步行上山拜佛才虔诚灵验。
贺宗提议,“我们也去寺里拜拜?
阮姑娘有什么心愿正好说给佛祖听,听说这里很灵。”
阮娇娇却不信佛,她摇头,“佛说来世,但我不想管来世,只顾今生。
人活一辈子,我只想这辈子照我想要的来活,我不信命,我信我自己。”
阮娇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微微笑着,语气也十分轻,说出的话却不轻。
“我也不信命,不信来世。
哈哈哈……那我们便只赏花。”
阮娇娇说的这番话落在贺宗的心上,敲得他心肝儿颤。
面前的人,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与他所想一般无二的人,是他欢喜的人。
其实阮娇娇从前是信过佛的,在她小时候被一次次遗忘的时候,她有祈求过神佛,希望父母能看她一眼,希望弟弟能可爱一些。
可神佛没有理会过她,后来她就不信了,只信自己。
看着贺宗笑意满满的眼睛,她却仿佛能从这双坚毅的眼睛里看到他也曾经落寞。
即便是庶子,也不该在成家之前就自立门户。
除非,是那个家容不下他,才不得不自立。
阮娇娇没想过去追问,更没有想过要以好奇的理由去揭他的伤疤。
于是两人便一起爬山赏花,海棠花开得十分盛,盛开的花瓣是粉色,花苞的颜色更深一些,一颗颗垂在枝头像果实像珠翠。
路上有人折花枝,姚黄也想折两支带着,赵胜还自告奋勇帮忙。
阮娇娇叫住她,“别做采花贼了,这么美的花,这般美的景,我们折了别人来还看什么?”
她也喜欢花,平日也喜欢剪些花枝来插瓶,但那些都是她自己的花。
姚黄十分不舍,还是放弃,“好吧。”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一个年轻男子教训人的声音,“你还折?这是供所有人来赏的,你瞧着喜欢折一支,被人瞧着喜欢再折一支,后面来的人就只能赏秃枝了。
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吗?”
晚一刻姚黄都要以为对方是在教训她,幸好她没有折。
好奇的扭头去看,见到的是三五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