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氏气得头疼不已,但这个事她不能跟儿子说,不然儿子就知道她发卖那小贱人的事。
为了那个低贱的玩意儿破坏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不值当。
只等着给儿子娶了正妻,到时候两相一对比儿子也就知道那低贱之人比不上正经人家的女子,再等那贱人一直都生不出孩子,儿子也就慢慢对她淡了。
到那时候,再怎么收拾那贱人都行?
魏家一顶小轿抬了杨淳儿从后门进,她纵然是有再多的不满,照目前的形势也只能点头,自己将委屈吞下。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进了魏家的门,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她对自己对魏郎都有信心。
儿子的通房而已,魏赦自然不可能见,也没打算给她什么脸。
作为当家主母的湛氏也拒了杨淳儿拜见问安的请求,只打发了个婆子过去教规矩。
虽然是瞧不上,但既然进了魏家的门就得懂规矩,不能丢了魏家的脸面。
其实魏家上下谁都知道,杨淳儿连魏家的门都出不去,就算是家里有宴席她也没有资格露面,丢脸的事就不用提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
她一个通房,说好听了是大少爷房里的人,说不好听就是个奴婢下人。
桃枝是当初被湛氏发卖出去的,这次没有跟着杨淳儿回来,是魏廷怕惹母亲不快,给了她些银子打发了离开。
他并不知道的是,湛氏已经知道了她,但儿子主动打发她也就不多说什么。
就在杨淳儿进门的这天,魏赦收到了二儿子的家书。
魏宴在信中写了阮娇娇和贺宗在路上互生情愫,姑姑姑父也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更表明届时会同他们一起回邺城。
想到扬州到邺城水长路远,魏赦也默认了儿子的决定。
至于外甥女跟贺宗的事,知道他们是在路上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又着人备了一份厚礼,是他给外甥女准备的添妆。
是能等外甥女嫁过来之后给,但真等到那时候去魏赦有种对不住妹妹的愧疚感。
说到底他还是不看好贺宗这个人,贺宗好似从生来就有反骨,而且是一身的反骨。
他认为都是因为外甥女到了邺城来才惹上贺宗,多少跟他有些关系。
此时婚事已定,虽然是妹妹和妹夫答应,若以后外甥女日子不好过他也脱不了关系。
扬州,阮娇娇跟家里说明她要跟贺宗到新买的荒林上去玩几天。
对女儿这种离谱的行为阮家二老虽然不想支持,但也清楚就算他们不点头,最后女儿也会去,只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去。
他们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有些与寻常女儿家不同,就好比她培养的那些个管事个个都是有武艺在身,就好比她院子里的婆子比一般婆子都凶悍。
罢了,女儿跟贺宗出去他们也放心。
魏氏想让魏宴跟着一起去,说是带他一起去玩儿,他们都是年轻人能玩儿到一起,实则是想魏宴去多少有个照应。
话刚挑了个头就被女儿直言拒绝,“二表哥就不去了吧,等日后建出了模样来再请二表哥去玩儿。”
阮娇娇不是征询意见,是她已经做了决定。
最后就是她带着姚黄,再有方嬷嬷和齐冬再两个小厮一起出门,依旧是贺宗亲自到门口来接。
贺宗见她只带了这几个人不免觉得有些少,“这次去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就带这几个人怕不够。”
阮娇娇却道:“人越少越好,能管吃管喝就行。”
她一说贺宗立马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不赞同她的想法,荒林那边虽然已经开工,也能有个像样能住的地方,实在不行还能住在船上。
但他哪儿能舍得委屈了她,环境只能那样了但伺候的人不能再少。
于是在阮娇娇不知道的时候他又让赵胜去把宅子里几个签了死契的婆子下人都带着。
都是签了死契的用着才能放心,那几个人去了那边也不用回来了,他们去的时候能用,不去的时候还能做事。
他们在船上待了四天,在第四天的傍晚靠船上岸。
码头还是临时搭建的,但荒林已经大变样,外围的树都被伐了,还盖出了几栋房子来。
贺宗怕她在临时搭建的房子里住不惯,“你先去看看,不习惯就回船上住。”
虽说由奢入简难,阮娇娇也是享受了十八年的娇小姐了,但从前的苦日子她也没有忘。
这个临时盖的房子再怎么都比末世里强,更何况还有贺宗早就让人准备好的高床软枕。
房里还有一大地坑,是用来烧火取暖用的,已经入了冬,在海边又是在林子外可比在城里更冷。
这房子从外面看不如何,但进了里面就会知道什么叫内有乾坤,所有的布置都是新的。
不用想也知道都是贺宗的心思,阮娇娇当即就决定在这里住下。
“你住哪儿?”
她的地方有了,就想知道贺宗离她远不远。
然后贺宗又带她去看了自己住的地方,显然跟她住那屋子没法儿比,简陋就不说了,还是硬板床。
阮娇娇倒是冒出了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