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柳氏这个做母亲的带着子女们出门参加这些聚会,最近她也出门了两趟,但都是独自一人谁也没带。
有夫人问起贺玉芬,毕竟贺家到了年纪还没有议亲的姑娘就只有贺玉芬了,她只说姑娘喜欢黏着嫂嫂,最近都跟嫂嫂玩儿去了。
这样一来,不少人都知道了贺家大儿媳妇儿跟家里小姑子相处得极好,对公婆还孝顺有加。
柳氏是个要面子的人,这对阮娇娇来说也不是坏事。
到了谢家宴会的日子,贺宗早早的就收拾好了等媳妇儿梳妆打扮。
要他说,他媳妇儿就算不打扮也是天仙儿,稍微一打扮就更是连天仙儿都比得过。
描了眉抹了脂粉,到姚黄给盘发的时候贺宗亲手从媳妇儿梳妆台的匣子里找出一套珍珠首饰出来。
“这个好,你戴这个贵气。”
阮娇娇都戴好了玛瑙的耳坠子,被他直勾勾的看着,只好取下来换上珍珠的,然后任由姚黄给她戴上珠钗和珍珠项链。
这套首饰还是当初贺宗给的聘礼里面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淘来的珍珠,一串项链每颗都有拇指大小,形状圆润饱满光滑色泽温润颇有几分灵气。
阮娇娇没有戴过这套首饰,是觉得她这个年纪戴珍珠多少有点老气。
但今日戴上她看着觉得也还不错,确实如男人所说,好看。
在选首饰这个事上阮娇娇向来都跟他不在一个眼光上,可这次她觉得也不是不能再相信男人一次。
收拾好,夫妻两一起出门,刚上马车就看到陈家的马车来了。
贺玉芳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我还怕赶不上呢,好在是赶上了,我们与大哥大嫂同路。”
人家特意来跟他们一起走,哪还能说不可以的。
阮娇娇跟男人笑言,“你这妹子黏人得很,上哪儿都得赶着来接我。”
不料男人眸色微沉,“她以前不这样。”
“不黏你?”阮娇娇略有诧异。
她可记得,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自己展现出了好意,这难道不是因为爱屋及乌?
“她是喜欢你。”
男人说完这话还抿了抿唇,又道:“在家的时候家里几个妹妹都怕我,与我并不亲近。
就算成亲后也不怎么往来,她更没有到我这儿来过。”
男人说的,和她感觉到的,可不一样啊。
贺宗看到媳妇儿盯着他审视,然后就呵呵笑起来。
“果然是挺凶,他们怕你也是情有可原。
是我长得太随和,所以他们都喜欢我。”
这个他们,阮娇娇可是包涵了贺麟,那小孩儿嫂嫂长嫂嫂短的,可比叫他亲哥叫得欢。
贺宗又沉了眸子,他是有这个自知之明。
“家里,以后就要多劳累夫人了。
夫人要是觉得烦累,不管他们也无妨。”
贺宗想,反正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几个妹妹愿意跟他亲近,他当大哥的不会置之不理,不愿意跟他亲近,他也不上赶着。
但是媳妇人喜欢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多跟她们走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爹生的,都姓贺。
“我烦累什么,我其实挺喜欢玉芬玉芳的,就是你那二妹不怎么说话,先处着呗。”
按理说,贺玉芬跟贺宗是同胞兄妹,与她应该更亲厚些,但那丫头性格内敛不如玉芳逗趣,她其实更喜欢玉芳些。
人都是有感情会计较的,像玉芳这样主动来跟她好的,明明不同路也要拐着弯儿的来跟她一起,她有什么理由不跟她更亲近些呢?
说到这些上,阮娇娇突然想起来婆母的改变,也跟男人提了一嘴。
“上次家宴你有没有觉得母亲好似有不同了?”
确实不同,那日父亲还特意跟他提,是母亲让他们回去的,还说以后得空多回家聚聚。
这种话,以前都是父亲自己说。
贺宗点头,“是你的功劳,父亲夸你孝顺,是我的贤内助。”
贺宗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却没有这么细心,不年不节还往老宅送吃的送用的。
他从老宅搬出来之后挣了银子也往老头子跟前儿拿过,老头子不仅不收还把他数落一顿。
到了他媳妇儿这儿,送他个卡,送他盘烤鸭他就觉得是孝顺得不得了。
过了阵,阮娇娇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这个话题了,又听到男人说。
“母亲应该是高兴的,你送她那套头面让她得了面子。”
“啊?这怎么说?”
不过就是一套头面而已,怎么来牵扯到这个上来了?
“母亲跟娘家关系不是太好,这些年也就年节的时候才走动,但也就是维持着面上的关系。
前些年母亲没有我的时候,她娘家想将二房的女儿嫁给父亲做平妻,为此母亲跟那边闹得不太愉快。
后来有了我,那边还不消停,说做妾也行,生的孩子好歹是跟她有血缘的,不会不跟她亲。
有时候母亲会带着我回去,呵……柳家根本就不顾忌,当着我们的面就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说母亲再生不出来老了肯定要被父亲休弃。
后来,我就没再去过了,再后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