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能受得住刀枪剑雨但受不住媳妇儿喊疼,媳妇儿一说手疼他立马就放开了人,一双大掌捧着媳妇儿的小手看是哪里受伤了。
阮娇娇将两只手掌心摊开在男人的大掌里,露出上面好几处被磨破皮的地方给男人看。
她轻轻蹙着秀眉,撅着嘴委屈的嘟囔,“好疼。”
然后受伤火辣辣疼的手心里就感受到了阵阵暖风,一股股的暖风初时热一会儿之后就变凉了。
贺宗看着媳妇儿破了皮的手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吹吹试图缓解疼痛。
“走,回去上药,乖乖再忍忍,我们这就回去。”
从攻进城的那一刻贺宗就清楚大局已定,所以他能安安心心冲到城楼上来找他媳妇儿,现在也想直接带媳妇儿回家上药。
那位大义的官员眼睛不眨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耳边是那贺夫人手里刀落地砸出的声音,还有贺宗着急忙慌又心疼哄媳妇儿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贺夫人娇柔喊疼的声音。
脑子里翻来覆去是贺夫人在王府里奋勇杀敌染了一身血的模样,又是贺夫人冷眉冷眼说她还年轻不想死,但更多的是贺夫人手提乱军头目脑袋的模样。
他觉得他要撑不住了,身体不住颤抖似摇摇欲坠。
不知道是身边哪位同僚扶了他一把,然后就听到王爷同意贺大人和夫人先行回府治伤的话。
王爷说,“你先带夫人回去压压惊,一会儿本王让人送个大夫到你府上去。”
贺宗竟然就谢恩了,还打横抱起他夫人就走。
王爷又突然喊住他,“明日到王府来。”
贺宗头也不回的答是,然后就走了,步伐匆匆。
“王爷,这,这这……”
他震惊开口,但又说不出来贺大人太放肆的话。
没忘记,今晚贺夫人救了他们多次,还有救兵也是贺大人冒死出城去找来的。
但是,他们夫妻在王爷面前是不是太放肆狂妄了些?
雍王看了一眼他,视线越过他看向匆匆下楼的贺宗,什么都没有说。
他第一次见贺宗是十八年前,那时候他跟着父王去看小孩儿趴在马背上,两条不算粗的胳膊紧紧的抱在马脖子上。
马儿十分燥动,不断的奔跑跳跃要将趴在它背上的小孩儿甩下去,但最终没有成功。
那时候,贺宗五岁,是个犟种。
后来有几年里他都没有再见过这个犟种,到有一次他又跟贺鸿顺来了王都,他说给他训了匹宝马?
他问他,“想要什么赏?”
贺宗说,“我想要把好刀。”
贺宗本身就是一把好刀,刀柄握在他手里。
阮娇娇是被男人抱在怀里共骑一匹马回到家的,这个天大半夜里骑马走在寒风中很冷,她握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被男人裹着外衣紧紧搂着。
街上到处都是兵马,还有不知道是谁的尸体。
家门关得严严实实,贺宗喊了两声大门才从里面打开。
江管家探出脑袋来看到两位主子当即就落了泪,“老爷,夫人,您们回来了。”
大门敞开,除了江管家还有几个人都急急的迎出来。
他们看到被老爷抱在怀里的夫人还以为夫人是出了什么事,江管家急得跺脚要去请大夫,但也知道当下哪会好请到大夫啊。
“一会儿有大夫来,先关门都进去,去取伤药来。”
禇华没有看到自己媳妇儿,心下做了最坏的打算。
贺宗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给他丢了牌子,“去王府接人。”
回来的路上阮娇娇已经把王府的情况跟他简单说了,她离开王府之后应该没有什么再发生什么。
禇华接了牌子是跑着去的,这一瞬间心里升腾起无尽的劫后重生的喜悦。
贺宗直接把人抱回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是裤子,直把身上所有的脏衣服都脱掉,鞋子也蹬掉了,才放下幔帐上床剥媳妇儿的衣服。
现在他媳妇儿身上的这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记得清清楚楚出门的时候就没有见过。
剥得干干净净,还翻来覆去的查看,确定媳妇儿身上没有别的伤然后又拉了被子来把人裹好。
方嬷嬷在外头指挥人拿热水取干净衣裳,准备饭菜。
没一会儿就提着装伤药的箱子进来,“老爷,夫人,伤药送来了,要老奴来为夫人上药吧。”
从老爷夫人回来她都没有见夫人一面,心里七上八下担心得不得了。
“不用,把药拿进来。”
贺宗从幔帐里伸出手,方嬷嬷只得把药箱放上去,想看一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夫人伤得重不重?
老爷说有大夫来,那大夫怎么还不来?
阮娇娇从幔帐里探出头来,“嬷嬷别担心,就是手被刀柄磨破皮了,你看。”
她把两只手都伸出来给方嬷嬷看,白嫩的手腕子手臂上是一点儿伤痕都不见。
亲眼见过了方嬷嬷也终于能放心,这才想起来问,“夫人是怎么受伤的?不是去王府赴宴了吗?乱军进王府了?”
街上乱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被吓不轻,禇华还上街去打探过情况,当时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