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芬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是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人出了问题,怎么可能呢?
以至于说话都结巴了,“嫂,嫂子,你说笑呢吧?”
她还是不敢置信,根本就不敢想是什么情况。
看她这个傻样子贺宗又重重哼了一声,“那个胡秀才居心不良你看不出来?还敢收他的东西?怎么不把自己给卖了去?”
贺宗已经是有所忍耐了,不然不只是骂得这么轻。
敢质疑自己的贺玉芬却绝对不敢质疑大哥,大哥说什么绝对就是什么。
“我错了,我不知道。”
她想哭,又不敢哭。
阮娇娇将人叫来可不是只为了让贺宗骂的,她对贺玉芬招招手,示意她坐回去。
“这种事你没有经验是正常的,本来前年家里就开始给你相看人家了,是我们觉得要带你出门来见见世面才拖到现在。
正好趁今日我便问问你,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理想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这些话本该是当娘的来问,还得是私下里母女俩说,但贺家的情况特殊所以从来也没有谁这样问过贺玉芬。
前头两个姐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就算有不美满也那样了,不会对父母有不满。
到了她这里她可以说是比两个姐姐都多看了些,也确实慢了,二姐像她这个年龄的时候孩子都有了。
她当然也知道她的婚事肯定是大哥和嫂子做主,嫂子教她那么多也都是为她好,只是嫂子一直都没有明说她也乐得能在娘家多留。
毕竟,她也真的没有什么想法,现在这样她就觉得很好很好,比以前在家的时候自在舒服得太多。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都跟大哥和嫂子住在一起。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早晚都要嫁出去,跟别人成为一家人。
但,她希望那个人是大哥和嫂子为她选的。
现在嫂子问她理想的夫君是什么样,她认真的想了想,想不出来。
于是她老实摇头,“我不知道,嫂子做主吧。”
贺宗一看她那又怂又傻的样气得咬牙,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媳妇儿这么问了肯定还有话要说。
阮娇娇确实是有话要问,她依旧是笑着问贺玉芬,“那你觉得胡秀才如何?”
先不说贺玉芬觉得如何了,贺宗第一个不答应,但他忍着没有呛媳妇儿的话。
贺玉芬也吓了一跳,她先看看大哥黢黑的脸,再回头看嫂子笑得云淡风轻的模样,感觉嫂子是在问她今晚宵夜想吃什么。
这样的想法只在浮出来的那一瞬间,她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
认真的回想那个人,越想越眉头皱得越深。
“我觉得不好。”
贺宗放松了咬后牙槽的力道,阮娇娇神色不变,又问她。
“你觉得哪里不好?”
她问得看似随意,贺玉芬想得很是认真。
没有立马就回答,是想过之后再三斟酌再回答。
“他,并非是坦荡之人,亦不是君子。
我与他之间有门第差距,从根本上就不合适。”
若是在今日之前贺玉芬还不是这样想胡秀才的,以前她觉得胡秀才是个有上进心孝顺懂事的好人。
听了她这个话贺宗的脸色总算有了点缓和的迹象,也终于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既然她知道那姓胡的不是好东西,贺宗觉得就没有要再提这个了,于是便把岑翼的小舅子说了,也问她。
“你觉得方家的小子怎么样?”
这可让贺玉芬为难了,“我并没有见过方公子,只是听大哥这么一说,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或许两家并不合适,会给大哥嫂子丢人。
我不是说方公子不好,也不是嫌贫爱富。
方姐姐还是嫂子的朋友,方姐姐是个很好的人。
我就怕,以后别人提起来给家里拖后腿。
我并无多高多大的志向,只要对方是好人,大哥和嫂子都觉得好就是好的。”
她有犹豫斟酌了一阵,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等她想好了继续说。
“其实,我也是个很肤浅的人,我不是说方家不好,嫌弃他们如何。
就是吧,我在家过惯了现在的日子,若是去了方家之后与现在的日子差距太大的话我肯定会不习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好,时间长了的话就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产生矛盾。
或许,只是些可有可无甚至完全没有必要发生的矛盾。
就好比三姐,三姐当初成亲的时候肯定也不想会有那样的结局,她愿意把嫁妆拿出来就说明了她并没有嫌弃过陈家。
可是,很多时候不是都可以心想事成,人性其实是个很难懂很微妙的东西,不能随便赌的。
若是,我的夫家是跟我们家差不多的人家,那样应该会避免掉那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当然,也不能说就没有麻烦,但我们两家人对事情的处理方式和想法应该是有相通之处,就算发生了麻烦,处理起来应该也更合适。
是吧?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贺玉芬自己都不自信,但她又觉得好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