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已经把自家老婆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她百依百顺,从来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更是发了工资不舍得在外面乱花一分,全部拿回家交给她,没想到到头来,人家的心里只有她的弟弟。
而自己的这个丈夫,只是需要十块钱当医药费她都不舍得,原来这就是自己的枕边人,现在想想自己几十年来的真心全都喂了狗。
康岳颤抖着嘴唇含糊不清的叫道:“满……屯……报……公……安……告……康……刘……氏……姐……弟……。”
康佳佳听见自己爹醒了,扑到了他的病床前,看着康岳现在的惨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呜呜……爹,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满屯也有点同情的看着床上这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男人,听了他的话,杨满屯转身就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康老婆子见状抓住了杨满屯,哭的一脸绝望:“满屯,你不要去报公安,咱们都是一家人,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家解决,不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呵呵!一家人,你见死不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咱们是一家人?现在才来说是一家人,晚了。”M.biQUpai.
说着,杨满屯就抬脚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带着几个公安到了医院里,经过公安的了解知道这一家子的钱都被这家里的老太太拿去了娘家。
害得这一家子现在有病没钱看,有债没钱还,本来这一件事情在这个年代也算不上犯罪,只是瞧着床上那个已经被气的中了风的老头儿。
公安门见他可怜才想帮他一把,于是带着康老婆子去找了她娘家人,康老婆子的弟弟刘大娃。
刘大娃知道公安们的来意后拒不承认拿了康家的钱,而康老婆子也偏向弟弟,公安们最后也没有办法,只能悻悻的回了医院。
康岳知道后坚决的要和康老婆子离婚,他现在都这样了,老婆子都没有一点心疼,可见她对自己这个相伴几十年的人是多么的心狠。
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和老婆子把婚离了,自己小儿子也有16岁了,可以接自己的班了,没有了老婆子的拖累,以后儿子也就不会再重蹈自己覆辙,被他娘拖累。
最后,康岳和康老婆子在街道办和公安们的督促下离了婚,还让康老婆子(刘婆子)和儿女签了断亲书。
钱没有要回来,杨满屯又愁上了,现在他愁着从哪里找150块钱回家去给他娘,如果没有钱,他娘绝对会找上门来的,以她那泼辣性子自己的工作可能真有不保。
康岳见女婿为难,也知道这事的确是刘氏不对,叫来了自己的小儿子:“顺子……床底下……盒……盒子……金条……一个……给你姐……夫还债,剩下的……藏好……你娶媳妇。”
“爹我知道了。”
康顺抹了一把眼泪,爬进了他爹的床底下,按照儿时的记忆把他爹藏起来的小木盒子从床脚的地砖下抠了出来,打开木盒子,从三根金条中拿了一根出来。
来到客厅里,康顺把金条递给了哭丧着脸的杨满屯:“姐夫,这个给你拿去先还债吧!这是我爹藏的最后一点家底了。”
杨满屯接过金条,垂下了眼帘,原来康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看来杨家还是有些家底的,可惜自己也只是一个外人。
拿着金条,杨满屯起身趁着天色还早去了黑市,在黑市里转悠了一圈,最后也没有在黑市里换到钱,因为镇上的人收入有限,没有人换得起金条。
回到家,杨满屯拉着一张的回了自己的屋里,直直的躺在了床上,康佳佳见了也不敢去触杨满屯的霉头。
自从她爹和他娘离婚后,她就更不敢呲牙了,她怕再说错话惹了男人生气,也会落得一个像她娘一样的下场。
现在她爹病了需要钱,需要人,而弟弟年纪还小,现在男人又对她不闻不问,自己怎么样也不能步了老娘的后尘。
第二天,杨满屯拿着金条回了乡下,进了家门,就见清泠正收拾院子,清泠打算弄点木头给杨满满打几件嫁妆,出嫁的时候也不会让人笑话。
“娘,我回来了,我手中没有现钱,可不可以……。”
“不可以。”
清泠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直接拒绝出了声。
最后杨满屯只好强忍着不舍,从兜里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手绢,打开手绢拿出里面包裹着的金条,递给清泠。
“娘,这是金条,最少也值300块钱,你还得再补我150块钱。”
杨满屯就想着清泠可能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到时候自己就拿着这块金条去县城换去,说不定还能多换一些钱。
清泠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把拿过了杨满屯手里的金条掂了掂,嫌弃的看着杨满屯:“150块钱是吧?等着。“
进了屋里没一会,清泠就出来了,捏着一把散钞,给杨满屯数了150块钱:“给,你点点,看看少了没有。”
杨满屯愣愣的捏着钱,目光呆滞的看着清泠,他娘什么时候手里有这么多钱了,而且看他给自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他娘手里应该不缺钱
“娘,其实你并不缺钱花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