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丝阁并非不接客,只是盛汐来的地方不对。
给报信的小丫头喂了颗延时发作的毒药之后,小丫头哭哭啼啼地带着言澈去“接客”。
接客的房间在楼上,因为修士们都能飞,所以这些房间的阳台就是一个个的小玄关,并不用专门从一楼上去。.
言澈被带到了一间房门口。
怕被陆烬琰认出来,言澈戴上一道面纱后才推门进去。
然而屋里只有一个夏鸣山。
没见到计划中的冤大头陆烬琰,言澈有些失望,气得直接把面纱摘了:“怎么是你?”
夏鸣山诧异地望着他:“你认识我?”
言澈翻了个白眼,大家都这么熟了,怎么可能不认识?
无意间,他从靠墙的梳妆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忽然明白了。
——对哦,他现在是女装。
他刚刚都差点没能认出镜子里的自己,夏鸣山这傻子没能第一眼认出他也很正常。
作为一个剑修,夏鸣山的脑子显然没符修的好使。
他纳闷地打量着言澈,觉得他眼熟极了,但就是想不起来:“你是哪位呀?我没事会认识我?”
言澈嫌弃地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来这种地方,你还穿着宗门服饰,真给你们无双宗长脸!”
夏鸣山涨红了脸,慌忙解释:“我不是过来玩的,我有正经事。你是今天刚来这里吗?是不是被人拐过来的?”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眼前的姑娘到底是谁,只当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修。
“有两个人绑架了我和我师妹,要我们过来做炉鼎。”言澈实话实说,眼神管不住地往夏鸣山的须弥戒上瞟。
他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夏鸣山比陆烬琰有钱,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榨取到更多的灵石。
这帮臭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来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正经事?
瓢虫不值得同情,还是让他来把这些人的灵石袋榨干,让他们切身体验体验什么叫做黄赌毒害人。
言澈越想越觉得正义,原本想扭头就走的心歇了一半,冲夏鸣山甜甜一笑,“那些人好可怕哦,还是想打我和我师妹。”
夏鸣山一下紧张起来:“那你们受伤没有?”
言澈虚弱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被丹药调理过的声音超温柔的:“好像受了内伤,这里好痛痛。”
那个部位有些尴尬,夏鸣山不方便为他检查伤口,甚至看都不敢多看:“那怎么办呀?”
“如果有五蕴丹就好了,应该能要到病除。”言澈柔柔弱弱地说。
夏鸣山虽然是个吃不起丹药的剑修,但是他知道一些丹药的价格。
五蕴丹是常见的高阶丹药之一,一般受内伤都是服用五蕴丹疗伤。
但一颗五蕴丹就要两百上品灵石,这对夏鸣山来说是天价。
“我没有五蕴丹……”他尴尬地说。
言澈没指望他一个剑修有丹药,甜甜地问:“那哥哥可以给我灵石吗?我自己去买。”
夏鸣山更羞愧了:“我也没那么多灵石……”
言澈暗暗翻了个白眼。
刚刚出手那么阔绰,一个传话的跑腿丫头都直接给中品灵石,现在跟他装什么穷?
“哥哥,你都不在乎人家的死活吗?”言澈红了眼眶,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这下弄得夏鸣山更加手足无措:“你别哭啊!我真没那么多灵石……我身上一共才一百来块上品灵石。”
言澈哭唧唧:“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不信你看。”夏鸣山把灵石袋拿出来,巴巴送到言澈面前。
言澈拿过去用神识扫了一眼,发现夏鸣山还真没说谎:“那你怎么直接给跑腿丫头一块中品灵石?”
“那不是没办法么?不给灵石,她不去传话。”夏鸣山见言澈脸色好点了,小声问他,“你来这里后,见过一位姓司徒的姑娘吗?”
言澈瞪他:“你们男人都这么三心二意吗?你都有我了,怎么还想着别的姑娘?”
夏鸣山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见言澈不信,夏鸣山没有办法,只能小声说,“这位司徒姑娘不久前失踪,她家里人怀疑她被拐来了这里,我是受托来找她的。”
言澈狐疑地打量着他:“你真的不是来嫖的?”
夏鸣山涨红了脸,坚决否认:“我还是个孩子呢!”
言澈:“屁!”
夏鸣山:“我就这点钱,我嫖得起吗?”
言澈:“……”他信了。
轻飘飘的灵石袋捏在手里,真是叫人舍不得。
言澈挣扎半天,恋恋不舍地把灵石袋丢还给夏鸣山,扭头往外走。
真是的,还以为能榨干瓢虫的灵石袋,没想到白跑一趟。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缠丝阁的十八层,言澈提着裙子往栏杆上一迈步,豪迈地纵身一跃。
轻盈的鲛纱裙向上飞起,夏鸣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不敢睁,赶忙追上去帮他把裙子捂住:“你注意点呀!”
言澈没明白他的意思,嫌弃地挥开夏鸣山:“不要弄脏我的裙子。”
夏鸣山红着脸松开手,心跳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