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陆烬琰暗暗捏紧藏在袖中的传讯玉佩,希望盛汐早点发现不对劲。
“我一个炉鼎,遇上你这样千年难得一见的纯阳之体,你说我能做什么?”依依笑盈盈地问。
所谓纯阳之体,与天生道骨一样,都是修真界极为罕见的体质。
纯阳之体体内杂质极少,灵力运转比常人更为通畅,是学习各类阳性心诀的绝佳体质。
同时,这也是修炼双修之术的绝佳体质。
鉴于陆烬琰年纪还小,凌风仙君又是个脸皮薄的剑修,不懂该怎么给孩子科普两性教育。
于是,他只能让陆烬琰远离合欢宗,并且严禁他泄露自己是纯阳之体一事,免得陆烬琰小小年纪就被合欢宗盯上,被拐去修炼合欢宗秘法。
这事除了陆烬琰本人和无双宗几名长老外,无人知晓,就连成天跟在陆烬琰身边的夏鸣山和柴蔚都不知情,陆烬琰不明白依依为什么能看出来。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依依笑道:“我修炼的是《玄女决》,纯阳之体对我有特殊的吸引力。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纯阳之体。”
怪不得陆烬琰坐在楼下的时候,时不时会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本以为是坐在另一桌的盛如月,没想到还有个花魁。
“你既然已经是元婴期,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陆烬琰问。
“我所修炼的《玄女决》,需要不断被采补,才能增长修为。被采补掉的修为越多,我再次修炼之后能够恢复的修为就越多。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那么多采补我的人。可惜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嫌弃极了,“来炉鼎楼的这些垃圾,一个个身子都虚得很,空有一身修为,却只能采补掉我一丁点修为。十年过去,我都努力成了花魁,也才元婴期。”
坐在楼下偷听的盛汐一行人沉默了。
司徒秀,也就是现在的花魁依依,她走失那一年,只有炼气九层。
现在十年过去,她已经成了元婴。
这个进阶速度远超修真界大部分修士,可见这些年她在炉鼎楼有多努力地被人采补,怪不得能当花魁呢。
不愧是你,秀儿。
……
楼上,陆烬琰越来越不安:“这种心法听起来不像是正道,说不定有反噬的隐患。元婴期的修为已经不低了,你及时收手吧。”
“我的仇人有化神期,元婴期这点修为怎么够?”司徒秀冷笑一声,倚在了陆烬琰肩头,“能遇上个纯阳之体实在是太好了,等你吸采补我的全部修为,我再行修炼之后,应该就能突破化神期了。”
陆烬琰:“!!!”
楼下偷听的四人:“!!!”
夏鸣山摸着须弥戒就想抽剑上楼:“我们先去救大师兄。”
柴蔚马上跟上。
然而两人被盛汐一把拉住:“你们确定陆烬琰现在非常想获救吗?”
两人不解:“大师兄都快被人……那什么了,怎么可能不想获救?”
“可是陆烬琰现在能说话,他都没求救,说不定很乐在其中呢?”盛汐道。
言澈附和地点头:“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见色忘义,现在送上门的美事,陆烬琰是采补的那个一个,又不是被采补,一点都不亏。他到现在都没出声,肯定不想被打扰。”
夏鸣山和柴蔚对视一眼,竟然诡异地觉得这两人说得很有道理。
只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师兄!
同样能听到他们这里对话的陆烬琰简直要被气死了,夏鸣山和柴蔚究竟为什么会信盛汐和言澈的鬼话?
司徒秀凭借着修为压制将他压倒在地,陆烬琰再也绷不住了,大喊一声:“盛汐救我!”
还不知道玉牌存在的司徒秀忍不住笑了:“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话音才落,一道强劲的剑势从外袭来,将观星台上的结界打破一道口子,四道身影鱼贯而入。
司徒秀脸色大变:“什么人?”
盛汐提剑立在最前端:“在下破喉咙,来救陆烬琰狗命。”
司徒秀:“???”还真有人叫这种鬼名字?
她打量了眼盛汐四人,确定他们修为最高才金丹,正要用元婴期的威压直接碾压他们,一道更为强悍的威压却先一步从盛汐身上发出,将她震在原地。
司徒秀震惊地瞪大了眼:“化神期?”
盛汐赞赏地揉了揉腰间的灵兽袋,笑盈盈地对司徒秀说:“所以,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吗?”
“请前辈赐教。”司徒秀不知道章鱼哥的存在,还以为这股威压是盛汐的,忙挤出一抹笑,请盛汐上座。
看到还被她威压摁在地上的陆烬琰,司徒秀忙撤掉威压,跟盛汐道谢,“晚辈不知道这是前辈的男人,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恕罪。”
陆烬琰倔强反驳:“我不是。”
盛汐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爱妃,你受惊了。”
陆烬琰:“……”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明明这点元婴期威压他拼着受伤的危险就能冲开,不该被盛汐一刺激就向她求救。
一失口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