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阳落了西山,余晖渐渐消散。
梁玉牵着梁丞丞,提着一手菜,回到家中。
“今晚上,我再做一道椒盐鸡翅给你们几个小鬼吃,保证让你们吃的肚子鼓鼓的。”
女人换了鞋,左右看了看,发现客厅没人:“念念,阿祈呢?我不是留他吃完饭吗?”
“不知道。”姜念念低头在厨房摘菜。
少女乌发随意捆在脑后,松松垮垮,她刚洗过澡,身上穿着梁玉的短袖和短裤。
两只纤细胳膊在肥大的袖口晃荡。
梁玉心中犯疑,难道走了?
“姐姐你蹲下~给你一个东西。”梁丞丞换了拖鞋,就小跑到少女腿边,他干净的小脸上贴着个小红花。
姜念念虽然情致不高,但看到这个小家伙生机勃勃的样子,心情也莫名多云转晴。
她蹲下,手指沾了水故意在小家伙鼻尖轻点。
小家伙’咯咯‘笑,龇着一口糯白牙,把藏在身后的小红花迅速贴在姐姐脸上。
“一朵小红花。”
梁玉一进厨房就看到两姐弟脸上一人一朵小红花,一大一小蹲在地上摘菜叶,心头就一暖,眼眶也发热。
她曾几何时,在梦里梦到过这样的画面。
梦到那个夏天,丈夫没有出轨,念念在她身边悄然长大,丞丞惊喜的诞生。
一家人幸福美满。
但后来,梦醒了。
她背着孩子去给人家做家政,生怕吵到雇主,就躲在厕所喂奶,最后还是免不了被辞退的结果。
她没有时间停下来难过,因为孩子的尿不湿一个月一千五,奶粉一个月三千七,还有其他琳琅杂碎的费用。
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是房东砸门要房租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拖欠三个月的房租了。
房东因为认识很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来砸门。
“梁玉!已经三个月了,我也不要你的房租了,知道你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你现在就带着你的孩子搬出去。”
“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三个月房租四千五,我一分都不要了,你现在就搬出去,我待会就带人来看房子。”
女人抱着孩子躲在房间里哭,她瘦的两颊没肉,眼眉深陷,干枯的手背青筋一目了然。
或许是感受到母亲的辛苦,梁丞丞从一出生就非常的乖,饿了就小嘴‘砸吧‘发出声响,亮闪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妈妈。
后来,梁玉因为经济压力,迫于无奈要搬家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个匿名快递,连电话都没有。
里面装着一些零钱,从五毛到一百都有,梁玉含泪数了下,一共10526。
她把快递上的地址记在本子上,等以后有钱了就把钱给人寄回去。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但那一万多块钱,真的救了她的命。
因为那段日子,丞丞长牙经常发烧,没有钱医院不会给他打针,如果就这么挨着。
梁玉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当真是不容易。
厨房里两姐弟‘咯咯‘的笑声把女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梁玉嘴角勾着笑,一个人躲在阳台收衣服,干燥的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泪。
都过去了,苦日子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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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灵酒吧。
入夜后,霓虹灯牌才豁然亮起,门口豪车如云。
霍祈一脸烦躁的推门而入,酒吧里烟蓝的灯光闪烁,躁动的音乐直窜天灵盖。
男人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虽然灯光昏暗,但透着衬衫也能够感受到他胸膛的轮廓。
他如鹰隼般锋锐的眉眼,在酒吧里左右探寻。
他的长相极其富有攻击性,高眉骨高鼻梁,薄唇和流畅的下颌线。
不少女人扭着水蛇腰接近霍祈,不过,都被他一个肃寒的眼神给吓退了。
“欸!阿祈,这呢~”陆萧鸣是个遍地桃花的男人,一对标致的狐狸眼比女人还魅上几分,他朝霍祈挥手。
陆萧鸣是酒吧的老板,和霍祈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他家里虽比不上霍家那样的大户,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霍祈上去就在他胸脯拍了下:“为了找你这破地方,老子走了三十公里。”
“噗~”陆萧鸣一口威士忌喷了大半:“不是,你爹这么狠?真给你后路都断了?”
霍祈把酒当水喝,看他一脸幸灾乐祸,忍不住开口:“你再龇牙笑,牙给你掰了信不信?”
陆萧鸣捂嘴不敢再笑,正色:“阿祈,你真要去金门打黑拳啊?”
“不然,你把你兜里的票子给我,我就不去金门了。”霍祈歪嘴坏笑。
“可别,你爹开罪下来,我们陆家可消受不起。”要知道现在霍盛泽可是发话,谁要是敢帮霍祈,就是和霍家作对。
霍家是谁,那可是A市的香饽饽,多少人想抱大腿来不及的。
陆萧鸣放下酒杯,一双被微醺的狐狸眼掺着几分好奇。
“我当真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谪仙美人,让霍大少甘愿放弃亿万家产,去金门打黑拳的?”
霍祈曲肘怼了下他的胸膛:“今晚能安排吗?”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