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后,黑衣人破窗而入,绑了姜念念,还带走了半死不活的蒋风鸣。
那天的深山里,枪响过后留下一地的血,还有横七竖八的荒凉尸体,以及一辆如同废铁的救护车。
姜念念肩膀上的伤没有处理,只是简单凝结成血块,一碰就刺骨般的痛。
她和蒋风鸣都被蒙住了双眼。捆住手脚,扔在后备箱里。
车辆行驶时,后备箱里的温度极高,呼吸也很困难。
少女热的满头汗,她的意思依旧清醒,苍白的嘴张张合合一直在喊唤:“蒋风鸣……蒋风鸣……”
听不到回声,她心里异常担心,只能顾涌着身体,用膝盖去碰他,但她每动一下,肩膀戳着伤口就会撕裂一下。
不过现在,疼痛,对她来说已经麻木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蒋风鸣到底怎么样了。
“蒋风鸣……你说话呀……你吱一声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不管少女怎样哀求,蒋风鸣的身体都没有反应。
她蜷缩着默默流眼泪。
等到后备箱被打开,那束刺眼的光隔着黑布姜念念都感受到了。
她浑身紧绷着,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只听到两个男人嘀咕的话语。
“不亏是战地鹰眼啊,中四枪了,还有气儿呢。”
“大哥只说了不要弄死姜念念,至于他,不用管,看这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来人的对话让姜念念心中一喜。
姜念念被人拽出后备箱。
眼睛上的黑布被扯掉,少女的双眸被强光刺到,当她看到蒋风鸣毫无意识的躺在后备箱里的血泊里时,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她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往下砸,拼命大喊:“蒋风鸣!你醒过来!蒋风鸣!你不要死!蒋风鸣!!!!”
少女的声音渐渐飘远,她被人拉到一个昏暗的房间,头顶有一盏泛黄的灯。
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各色工具,都沾着血,屋子里一股泛酸的腥臭味,就像臭鸡蛋在下水道里待了一个礼拜的气味。
令人作呕。
姜念念杏眸里闪着泪光,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姜念念。”一个阴戾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少女闻声,视线立马锁定。
‘吱呀’一声,铁门缓缓打开,门口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他的侧脸被身后走廊的灯打亮。
眉骨突出,三角眼,挺鼻,薄唇。
和景谦有三分相似,但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
景谦是儒雅的医生。
景睿是肮脏的蛆虫。
“我从来不会让漂亮的女人受伤的。”
“我只会好好的疼她们。”
姜念念看着他驱着轮椅从门口缓缓走近。
他的语调很慢,听到人耳朵里莫名膈应。
“这件事按道理来说和你没多大关系。”
“但又和你不能说完全没关系。”
“你是姜万国的女儿。”
“是霍祈的女人。”
“呵呵……真是巧了,我现在最想弄死的两个人,都和你有关系。”
霍祈?
姜念念意识到事情还有未知面,长眉微拧,心中一沉,水汪汪的杏眸里盛着坚韧的光,她抿唇,丝毫不畏惧的注视着他。
景睿觉得甚是有趣。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女人敢直视他的。
男人轻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弄死霍祈吗?”
姜念念不语,她不和神经病说话。
男人低笑了好几声之后突然收敛嘴角的弧度,缓缓撩起眼皮,声音压的很低:“就是他!让我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日。”
“我想让他死,太简单,不足以让我泄愤。”
姜念念听到这里的时候,心肝颤了一下,她喉咙干涩,吞了口唾沫,呼吸有些不稳。
“所以……我就把你绑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屋子不大,这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刺耳聒噪。
景睿收声之后,看到少女双眸含泪的可怜模样,心底里涌上一丝怜悯。
但不过半秒时间,就被那股浓厚的暴力因子占据。
男人驱使着轮椅向前,伸手掐住少女的脖子,收紧,姜念念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就在姜念念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景谦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哥!你住手!”是景谦,他冲出来推开了景睿施暴的手。
姜念念却瞪大眼睛看着景谦。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父亲的身边吗?
难道父亲……也被……
姜念念一想到这,双拳攥紧,紧咬着后槽牙?
“阿谦,你现在是越来越任性了,如果不是仗着我弟弟的名声,你觉得你会活到现在吗?”
“你要不要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景谦作为医生,对于景睿这种乱杀无辜的行为非常的痛恨。
他们兄弟俩有很久没见面了,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条鸿沟。
“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