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念跑进房间后,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靠着门板滑下,双手捂住耳朵,看上去很痛苦。
徐钰涵见状,一骨碌从床上起身:“念念,你怎么了?”
“好疼.....耳朵好疼......”她疼的都把嘴角都咬出血,小脸拧巴在一起。
“耳朵怎么了?”徐钰涵一头雾水,掰开她捂耳的手,才发现耳孔里流了血:“不行,得去医院。”
姜念念沁了很多虚汗,耳边稍稍能听到些声音,看到徐钰涵着急忙慌的要打电话,立马劝阻:“不用...我吃药就可以了。”
她记得医生嘱咐过,做了耳膜修复手术后,如果出现流血的情况,那就等于耳膜修复手术要重做,之前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你的药在哪?”徐钰涵连忙把人扶起来,两只眼睛紧张的盯着她:“我出去帮你买?什么药?”
姜念念缓过劲来了,连忙拉住徐钰涵:“我没事。”
她的耳朵虽然时不时还会鸣一下,但阵痛好过持久性的疼痛。
姜念念从抽屉里翻出之前蒋风鸣特意买的止痛药。
徐钰涵看到是止痛药之后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突发性疾病,她有些腿软的跌在床上。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姜念念听到身后有细微声响,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盯着徐钰涵看。
“抱歉,你说话可能要大点声。”
徐钰涵呆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联想到刚才的情况,大致也猜到一些。
做人哪能干掀人伤疤的事,她从小就苦过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姜念念现在的难堪。
徐钰涵并没有抬高音量,而是靠近书桌,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我陪你去医院。”
姜念念很感动,眼眶又闪着泪光,她摇头:“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医院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徐钰涵下意识开口说话,而后反应过来,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你一个人能行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要告诉霍祈。”
徐钰涵长眉微蹙,看着姜念念失魂落魄的脸,一脸疑惑。
她很想问为什么不能告诉霍祈,但真的问不出口,害怕问出一些戳人伤口的事儿。
毕竟,在R国,姜氏集团总裁被绑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估计还在医院躺着呢。
发生了那样骇人听闻的事,徐钰涵猜也猜的到,她的耳朵肯定是那时候弄伤的。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个复杂又痛苦的事情。
徐钰涵站在窗边往外眺望,天还没完全亮,下了一夜的雪渐渐停了,视野里一片雪白,即便没有太阳也亮堂堂的。
她的视线落在雅正小区门口的一辆迈巴赫车上。
有时候,人就是个非常拧巴的动物。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但凡姜念念用一点小心机小手段,都可以把霍祈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她偏偏什么都不用,就连着自己耳朵听不见,也不告诉他。
姜念念吃了药后,去洗了把脸,就躺回床上。
“我------”徐钰涵又下意识的说话,想起她现在听不见之后,又在纸上写了段话,然后走到姜念念身边,用手指戳醒她:“为什么不告诉霍祈?误会不解开就会变成更大的误会。”
姜念念眼底泛着一圈红,哽咽了很久,才说:“我不想……得到他的同情。”
让喜欢的人同情自己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如此残缺的她……
“如果他选择的不是我。”姜念念想起霍祈侧脸上的红痕,强忍着泪水:“这件事,就更不该告诉他。”
徐钰涵问不下去了,看到姜念念眼角的泪痕,和颤动的眼睫,她再也问不出什么话。
她睡不着就去客厅看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小,视线虽然盯着电视屏幕,但却一丝一毫都没看进去。
最后还是陆萧鸣的电话将她唤醒的。
或许是因为姜念念为霍祈哭成那样,所以当徐钰涵接到陆萧鸣电话的时候,把气全洒他身上:“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不会是这几天我没找你,你就在温柔乡里睡觉吧?”
“钰钰,我心里只有你,这几天我都在酒吧忙。”
“忙着喝酒吗?”
“喝酒也是我的工作啊。”
“呵~没事就挂了吧,我烦着呢。”
陆萧鸣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欸欸欸,你那边什么情况?”
徐钰涵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肯定是霍祈让人来打探消息的。
少女嘴角一撇,心里可得好好刺激刺激他。
“还有什么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姜念念突然哭着说要回R国,我瞧着像没什么戏了,我今天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回家住了。”
“回……回回R国?这么严重吗?哎呀,钰钰,你别搬呐,你帮忙解释解释,就是昨天我和霍少喝酒,然后霍少脸上的伤是我不小心弄的,因为这事儿霍少酒钱还没给我结呢。”
徐钰涵脑袋转的飞快,听完他的阐述之后,立马就明白为什么姜念念会这么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