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少,你千万少说两句,霍家可不是你能惹的。”周遭有好心人小声提醒他。
可,这句提醒,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倒把田帧激的更加激进。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难不成,霍少会因为我多说了两句话,就让我消失在A市吗?这得多没有风度,才干得出来这事。”
他嘴角轻扯,甚至还讥笑一声。
看戏的人纷纷瞪大眼睛:他竟然还讽刺!
霍祈单挑了下眉,允自喝了口香槟,倏然轻轻放下。
实际上,他平日里不是管闲事儿的人,就算遇到路边的狗多叫两声也不会扰乱了心情。
只不过,这些日子,他心情烦躁的很,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在他面前犯错。
如今来参加个酒会竟然碰上个不怕死的。
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怪只怪田帧没掂量清自己几斤几两,竟然作到霍祈面前。
男人身形挺拔,眉眼清冷的睨着他。
“自然是不会让你一个人消失,我更喜欢——连根拔起。”
众人闻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眼瞪小眼的嘀咕:看来未来在A市是看不到姓田的了。
霍少可是出了名的手段硬,虽然都没有亲眼见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况且,就霍氏集团如今的鼎盛,怕是十个田氏集团也追不上。
年轻人有自信固然重要,但太过于自信就是自负了。
“连……连根拔起,说的很轻松,我们田家,在A市十几年积累的人脉和财力,岂能是你——”
“哎呦,田贤侄儿,快快闭嘴,别拿着鸡毛当令箭,霍家人也是你能惹的起的吗?要是你爹知道你敢对霍少大不敬,怕是要举着棍棒杀过来了。”
说话的人竟然称呼田帧为贤侄儿,那指定是有点什么关系,此时此刻也是忍无可忍才冒着被牵连的名头出声。
等霍祈撩起眼皮想看看到底是谁时,竟在人群里见不到此人。
跑的还挺快。
田帧听了这话后,明显乱了心绪,周遭人的眼神无一不透着股漠视和讥笑。
“田少好像被长辈教训了,如果不想回家被令堂责骂,就收起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脸,谦虚些,少走弯路。”
霍祈这话已经算是仁慈,毕竟这酒会是甄老组织的,他也一直揪着心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
生怕这两位富家公子下一秒就打起来。
“霍少,你大人大量不和田家小辈计较,我们继续看画昂,继续看画。”甄老少在名利场面里待,所以游说的话也过于生硬。
不过霍祈好似并不在乎,当真又举着香槟和甄老继续赏画。
周遭的看客也个个回归这场酒会的本质,他们在路过田帧身侧时,都会下意识的讥讽一句:“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还好霍少不拿他当回事,不然有他苦头吃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我们A市还有姓田的企业家,真。”
“且看酒会过后,霍少还记不记得吧,要是不记得这小次老,算他运气好。”
田帧刚来时还是昂首挺胸的大公鸡模样,眼下被唾弃的就像是丧家之犬,这侮辱宛若扎进心脏的钉子,让人备好屈辱。
他垂下肩膀,咬牙切齿,心中暗自腹诽:霍祈,你给我等着。
酒会结束之后,甄老的醉意已经上头,他迷迷糊糊中紧拽着霍祈的手,很是深沉道:“你小子,我看出来了,这里有伤。”
甄老干瘦的手指戳了戳霍祈的心口,迷醉苍老的眼睛半眯着,就好似洞察人心的小月老。
“你放心。”甄老拍了拍胸脯:“你想要我画什么我都能给你画出来。”
“告诉我,你心里的人长什么模样?”甄老咪咪笑着,好像在打趣,但他浑然不知,姜念念一直是霍祈这段时间的禁忌话题。
霍祈不愿开口,只当甄老是醉了,抬头示意小侍扶他下去休息。
“有机会再聊,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霍祈临走前都不曾失了礼数。
男人利索转身,阔步离开了酒店。
殊不知刚从酒店出来就遇到了匆忙赶来的周倩茹。
她眉心紧蹙,插着腰,正怒斥着小灿和老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辞退了你们?竟然联合起来骗我,你们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周夫人,霍少的行程不是我能改变的,而且霍少说了,不能透露他的行程,您这不是让我——”
冬夜,户外的冷空气吹走人身上的暖意,周倩茹张口说话喷出白气,那愤怒的白气几乎要将小灿和老刘两个淹没了。
小灿和老刘被骂的脖子都缩起来,一脸窘迫的望着走近的霍祈。
快救救我们呀~
这是霍祈从他们眼神里读取到的信息。
男人揉了揉眉心,应该有一个多月没见到母亲,他也不知道开口要说些什么,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哎呦,阿祈,快让妈妈看看,好在长了点肉,你不知道一个月前看到你那瘦不拉几的模样,我一回家就吃斋念佛,我祈求老天让你快点好起来,跪在佛前拜了好久好久。”
“我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