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说敢,哪怕只是点点头,我就不会扭头就走。
少女的视线落在男人脸上,紧盯着,恐有生变。
房间里沉默的这段时间,阮阮觉得自己的话说太早了,因为蒋风鸣这男人心思捉摸不透,很可能他就会借此机会拒绝。
少女垂在两侧的手攥紧,心里万般后悔:为什么要给他拒绝的机会?
倘若喜欢,就一直缠着,总有一天会闯进他心里。
“对不起。”男人垂下眼睫,思忖了好一会儿,给出个并不意外的答案。
他依旧没办法赌自己的未来平安幸福,毕竟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能要求别人留在自己身边?
他的父母都没能留在身边。
阮阮本想要找个理由继续留下,却发现他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心里头那点骄傲,直接稀碎。
房门开关只是一瞬的事儿。
蒋风鸣闭眼躺在床上,想努力克服杂乱的情绪,却无法安定那颗忧心忡忡的心。
这里是战地,她怎么能随便跑出门?还是在黑夜。
无奈之下,蒋风鸣捂着胸口,忍着剧痛起身,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拉扯伤口,疼的额头冒汗。
男人紧咬着后槽牙,深呼吸,压下胸口疼痛。
户外,黄沙笼月,那朦胧的银辉披在断壁残垣上,入目横飞的沙子勾勒出风的形状。
夜里的天气变化莫测。
“房东,刚才有个小女孩出去,往哪边走了?”蒋风鸣敲了敲前台的桌面,唤醒还在睡梦中的房东,看他那摇摇晃晃的迷糊劲,心里凉了大半截。
“昂?什么小女孩?我没见到什么小女孩。”
蒋风鸣眉心拧成小山丘,顾不得肩膀伤口未愈,用小臂挡住口鼻冲进夜色里。
前段时间,这附近有个因战乱精神错乱的变态,专门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下手,至今已经有好几名少女惨遭迫害。
蒋风鸣从不回去打听这些的八卦时事,是因为传播太广,才有所耳闻。
眼下,他担心阮阮遇到那变态!
“阮阮?”男人寻了半个小时毫无所获,向来冷静的人也慌了神。
就在他路过一个巷子口时,突然止步,浑身僵硬。
他在暗巷里听到古怪声响,女人好像在呼救,那种声嘶力竭的声音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管这种杂碎事,但他担心阮阮在里面,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
但如果他理智尚存的话,就能够听得出那女的声音和阮阮不同。
蒋风鸣虽然身上有伤,但拳头揍人的力气依旧不减半分。
巷子里的女人已经遭受迫害,就算蒋风鸣一拳揍晕了那个变态,却没办法抹去她心里的阴影。
他当下的改变是期盼如果阮阮遇到了变态也会有人出手相助。
“回家去吧。”男人垂眸,不去看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只是艰难的脱去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
他没时间在这里耽搁,阮阮还没找到。
在附近搜寻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巷子和街道都没有阮阮的身影。
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
“阮阮?”蒋风鸣依旧不肯放弃,在破败的街道喊着她的名。
“喂!”是阮阮的声音,她站在月光最盛的地方,单薄的身影上附着一层银辉,五官小巧可爱。
少女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得意和欣然,微微翘起的下巴和勾起的嘴角,无一不透着傲娇。
她说:“我们认识吗?”
蒋风鸣眼底深处的担心缓缓消散,看着她就在眼前,慌乱的心就会平静。
男人楞在原地,恢复以往神色,泛白的唇张张合合:“跟我回去。”
“拜托,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少女这是要把戏演到底,倘若他一直不说清楚,就不会跟他回去。
“阮阮,别闹了,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谁和你开玩笑?我不会和陌生人回去的。”阮阮说罢也不离开,双手抱臂,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想他下一步会怎么说。
蒋风鸣无声叹息了一下,撩起眼皮,眸子里透着无奈和混乱,他鬼使神差的说:“既然你想要试一试,那就试试。”
“我事先告诉你,我这人并不算好人,也没什么未来可言。”
“你要是贪图我的皮相,就请你慎重考虑,这个世界上比我皮相好的多了去了。”
阮阮听到他松开答应的话,也不再装什么深沉,迈着步子就小跑靠近。
她像个小精灵一样跳到冷脸男人面前,仰着星星眼,咧嘴笑道:“君子一言九鼎。”
蒋风鸣其实刚出口就后悔,但看到她笑的灿烂,只能忍下,想着到时候找个机会再说不合适好了。
哄小孩儿嘛,哄好了就行。
就这样,男人顺利把她带了回来,折腾了一晚上,他的伤口又裂了,阮阮哼着歌打开医药箱,熟稔的拿出工具。
“快快躺下,我帮你消毒包扎一下。”她下手没个轻重,好似故意折磨他一样。
蒋风鸣那么受力的人,也被弄的满脸汗。
阮阮给他缠纱布的时候,两只细胳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