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本来还打算观望,但此时也回过神来。
有这样的机会那肯定得讨好徐州的女主子啊!
不管将来怎么样,凌王如今就是徐州的藩王,他们不听话,人家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这个时候傻子才和凌王夫妻俩作对。
看来回去得好好劝劝自家夫君!
诸位夫人如是想着。
下一刻,一名嬷嬷装扮的中年妇女走进小厅,脸色有些古怪,禀报道:“王妃,白知府夫人携其女来赴宴。”
甄汨珞笑容不变,只是问道:“什么时辰了?”
“王妃娘娘,已经巳时三刻。”
她帖子上写的是辰时三刻,这白知府夫人好大的架子,足足晚了两个时辰,这是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呢!
“请白夫人进来吧。”
众女眷表情各异,有的嘲讽、有的不屑,还有的坐等看好戏。
知府夫人赵氏今年三十有余,但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似的,丝毫看不出她已经生过两个孩子。
赵氏后方还跟着一个年方十五的姑娘,那姑娘是鹅蛋脸,桃核眼樱桃小嘴,脸颊上有几分幼态,生得一副讨喜的模样。
“臣妇白赵氏见过王妃娘娘,臣妇路上多有耽搁,因此来晚了些请王妃莫要怪罪。”
甄汨珞笑容淡了几分,“来者是客,白夫人请坐吧。”
到底也是知府夫人,白家在徐州定居多年,自然是有不少姻亲好友在,一名略显富态的夫人主动开口给她解围:
“白夫人,方才我们正说要捐些银子,给流民采买些粮食衣衫的,你可有性趣参加吗?”
白夫人却拧眉,不以为意道:“募捐?王妃还是年纪太小,有这份心意是好的,但这么大的事上小打点步骤不少,官场上有男人们主事,我们女子应该做的就是在后院孝顺公婆、抚育子女,不让他们分心才是,再说,我们都是名门女眷,又岂能抛头露面?”
甄汨珞想起从逐弈那要来的徐州官员女眷的名单。
这位白夫人出身会陵城赵氏,赵氏在前朝是个小有名气的世家,改朝换代后赵氏后人难免落魄。
“噗嗤。”一道笑声打破了小厅中尴尬的氛围。
总兵夫人一手帕掩唇,目露不屑之色,“白夫人这般金贵见不得人,就该躲在你白府里抱孩子插粥,怎么上凌王府赴宴来了呢?这不是抛头露面吗?”
白夫人眼眸一瞪,柳眉倒竖。
甄汨珞看着,面色不见喜怒。
看来这沈总兵与白知府不太对付,这俩家的夫人见面掐架都不做掩饰。
白夫人自持文人世家,不愿与她们这些武将府邸来往,这徐州倒是文武官员各分派系啊。
“白夫人。”
甄汨珞眸光轻闪,搁下茶盏,嗓音略显冷淡,“今日你姗姗来迟不说,还在本王妃的宴上与人发生口诀,真把我这凌王府当菜市场了是吧?”
她直了直胸部,目光清澈却凛冽地望向白夫人,不怒自威。
白夫人脸色一白,正欲争辩什么,主位上的少女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之色;
“既然贵府瞧不上我凌王府,那本王妃也不会强留你母女二人。”她用指尖扣了扣桌案,吩咐道:“飞羽,送客!”
今日是她的小宴,目的就是在徐州各府邸之间露露脸,有人找麻烦,那她就只能不顾面子赶人出府了。
苗大将军与沈总兵向自家夫君投诚,那就是一党的人,她又岂能让白夫人叫嚣,打沈总兵夫人的脸面,寒那些跟随凌王官员的心?
果然,沈夫人笑容真切了几分,上前攀谈,“我家宁姐儿能得王妃赏赐,当真是个有福的,宁姐儿还不去行礼拜谢王妃。”
女眷没又开始说笑,一会聊聊王府的景致,一会聊聊城中新出的胭脂水粉、首饰珠玉。
没有人再去看拉着女儿站在原地的白夫人。
飞羽在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对着两人一抬胳膊,“二位,请吧。”
第一次参加王妃设的宴,就被人撵出府去,白夫人又羞又恼,“我们好歹也是正四品的门户,也不稀罕留下!”
背后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和嘲讽的笑声。
白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拂袖离开。
她今日真是脸都丢尽了!
也不知朝廷怎么想的,几位皇子都被留在京城,唯独凌王被放到徐州,从前的徐州虽有藩王名头,实际还是官员治理的。
文有白知府,物有沈总兵,这两家就相当于地头蛇一样的存在。
现在空降藩王下来,沈家那个女人倒是能屈能伸,这么快就抱上凌王妃的大腿,作威作福了!
“娘,怎么办啊……”白知府之女白惜湘抱着自家母亲的胳膊,眼底氤氲着热泪,“今日被王妃赶出去,日后那些小姐妹们可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