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D&她知道这一回侯府众人是九死一生。
侯府能跑出去一个算一个,至少有人能在外面游走,想办法替侯府伸冤,实在不行,儿子能留个后也是好的。
“大人!侯府三老爷抓到了!”
莫宴宁紧绷的神经松乏些许。
他与护国候还是有几分同袍情谊,只要面子上不太难看,他可以容忍。
护国候府被连夜抄家的事情立刻在各大府邸传开。
“这边!这边有火光!继续追!”
“孙老二,你带人往荣华街追,我去七里街!”
人腿到底跑不过马腿,安景辰被侍卫拖着跑得气喘吁吁,最终钻进一个小巷之中,但那踏踏不绝的马蹄声依旧萦绕在耳畔。
火光点亮近半个城池。
“世子爷,你去前线,去找侯爷一定要为侯府平反!”
安景辰被那侍卫统领幽深的眼神盯得心口一痛。
“许叔?”
被叫做许叔的侍卫统领将他猛地推进一处小巷,故意用刀剑拨开周围的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人很快消失在街上。
安景辰脊背一凉,只见一名挎着高头大马的御林军从面前闪过,飞快向着许叔的方向追去。
他人在暗处,此时更是脚下发软跌坐在地,那御林军根本没注意到他。
他哆嗦着唇瓣快速爬起身,向安远侯府跑去。
那是他母亲的娘家,舅舅一定会想办法帮侯府平反!
这一夜之间,猝不及防发生了太多事情,抄家落狱、母亲和二叔三叔拼命将他送出侯府,如今正在躲避官兵的路上。
“谁呀?大半夜的?”安远侯府的门房探出头来。
安景辰当然不敢自报姓名,只是从袖子中翻出一枚安远侯府的令牌,压低声音说:“我要见侯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门房领着一名青衣男子过来,将他领进府中。
安景辰看着那青衣男子眼神一亮,他就知道舅舅不会不管他!
“表少爷,快进来,侯爷在书房等您。”青衣男子说。
几人快步进入书房之中,坐在主位的正是当今安远侯爷,安景辰取下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有几分俊美却尚在稚嫩的脸。
“舅舅!”他焦急上前抓住安远侯的手臂,语调带些哭腔,“舅舅你快想办法帮帮母亲她们!御林军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就是拿人,舅舅……”
他感觉手腕一沉,一双有力的手将他的手指缓缓掰开。
这一瞬间,安景辰隐隐有所察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尖。
“辰儿,现在朝野上下都传遍了,你父亲犯的是叛国罪名!他把交州五座城池拱手让给了越国人!现在谁敢去求情,皇上一定会论同党发作。”
“不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叛国?!”安景辰控制不住拔高声调。
他却没看见上首的安远侯神色渐渐深邃,不断摩挲着手中的玉珠。
护国候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罪名,皇上若一个生气或许会牵连九族,自家是侯府的姻亲,自然跑不了,可他如果拿下这个侄儿送给皇上,皇上一定会明白自己大义灭亲的态度!
与护国候府彻底划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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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城破!
这个消息令好不容易太平的鲁国百姓再度陷入恐惧与惊惶之中。
甄汨珞坐在软榻上,抱着愈发圆润的橘猫撸了一会,对打扮精致漂亮的陆月儿道:“三娘,我们走吧!”
前段时间两人就准备去白山寺拜一拜,一来是为徐州祈福,而来是为前线殉国的将士点几盏长明灯。
为此,两人打扮的都是素雅。
马车徐徐驶向上山的官道。
“珞姐姐,你说护国候真的叛国了吗?”陆月儿闷闷地问,又补充道:“我以前听我爹说过,护国候为人正派端方,明德二年,护国候带兵在扬州交州交界地方阻击越人三千,两边说是有仇也不为过,怎么可能如那些人所说,为了功名利禄金银财宝就像越人卑躬屈膝?”
甄汨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秦临渊为这事好几日愁眉不展,有时候来了信,饭吃到一半就往书房跑。
徐州临海,又不富庶,与越人隔着一座扬州,他们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最近扬州楚总兵那边与几百越军对上了,敌军人数不多,上的折子暂未得到批复。
百姓们遭到越人的洗劫,只能跟他们这边的“盟友”借粮。
在白山寺小和尚的引荐下,两人捐了香油钱,又供奉上长明灯。
陆月儿喃喃地说:“我爹娘说让我在这边好好玩,京城正乱着,本来打算四月份回老家呆着的,现在局势动荡,我一个人在外去哪都不安全。”
甄汨珞揉了揉她的头,“三娘,前线的事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