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姨娘的女子一身玫粉色衣裙,身上瘦骨如柴,看起来都有四五十岁,脸色干枯甚至有几道深深的皱纹,与她衣着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这人穿得到倒还算华贵,怎么生得一副常年做活的劳累模样?苗大夫人和苗锦玉两个天生的八卦体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五小姐,你别着急,奴婢已经给大公子送去家书了,他收到一定会赶紧回来的,一定不会影响您!”
“姨娘!”少女红了眼眶,贝齿死死地咬住唇瓣,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您上个月就送了信过去,大哥若是真同意,早就回来了,他分明是有本事了就不想认我们了!”
“你忘了大姐姐的婚事了吗?大姐姐去配了交州那个瘸子,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难道也要看着我跳火坑?我们根本就反抗不了嫡母,我好不容易才讨得嫡母欢心,大哥哥这么一弄全毁了!”
“他都不在乎我们母女俩的死活了!”
“你叫他回来把官职让给孙表哥啊!”
甄汨珞本欲与几人离开,听到这确实脚步一顿,眉毛轻轻地皱起,心中泛起不悦,这对母女俩是何人?官职又岂是能说换就换的?
见她不动了,苗大夫人和沈夫人也停下脚步,苗大夫人是想吃个热乎的大瓜,而沈夫人则开始同情这对嘴上没把门的母女,胆子真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五小姐,奴婢回去再写一封信,一定让牧哥儿回来,你放心!庶子就是庶子,怎么都不应该忤逆嫡母,牧哥儿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原以为他从军就能懂事几分,没想到那孩子更叛逆了!”
哭泣的女子称呼她为姨娘,这位姨娘自称奴婢,话里话外还将自己所出大公子贬得如此低贱……
苗大夫人若有所思,重重地咳了一声,朗声问道:“可是游击将军府的姨娘与小姐?”
两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自己两人的悄悄话竟被人听了去。
陶五姑娘被吓了一跳,眼眶更红了,看着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几人,好像怕被指点似的。
甄汨珞皱着眉,又问:“游击将军陶家的?”
苗大夫人不屑地抽了那母女俩一眼,“王妃,正是,前段时间您请几位女眷褒奖之人便有一位,游击将军的庶长子陶熙,小名牧哥儿吧,臣妇好像听贺哥儿说过。”
她口中的贺哥儿是苗贺清。
“王妃?!”陶五姑娘发出一声惊叫,连忙拉着姨娘跪在地上,颤抖着肩膀瑟缩地说:“参见王妃娘娘,臣女陶彤彤,无意冒犯王妃,请王妃恕罪……”
甄汨珞没有让两人起身的意思,脸上已经毫无笑意,抿着唇道:“你没有冲撞本王妃,但有些话本王妃还是得跟你们说。”
“自上而行于下者也,先而施于后者也,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凡是别光想着自己,也得想想别人,上行下效,这位姨娘都瞧不起自己的儿子,那陶校尉又如何尊敬您?”
“还有,本王妃把话搁这,军营官职升迁自有章法来判,轮不到什么后宅妇人议论,校尉的官职是贵府公子立功所得,是朝廷的嘉奖,二位想将这官职让给谁?好大的胆子,当着本王妃的面谋私!”
苗大夫人眼中的鄙视都快凝聚出来了,“王妃,您不是还说去还愿吗?就还不要与这等人纠缠了。”
“自然是。”甄汨珞拂了拂袖,眼神淡漠地从跪地的两人身边走过去。
陶五姑娘和那为姨娘涨红着脸,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根本不敢出声反驳,明显是两个窝里横。
“上次见那位陶夫人口无遮拦,这还真是上行下效,陶家姑娘就养成这副性子……”沈夫人颇为感慨。
陶夫人嫉妒庶子有出息,就将其姨娘与胞妹送到寺里青灯古佛,还逼着庶子让出官职给娘家侄子,这真是闻所未闻,真当这徐州都是她家的了,荒唐至极。
还有那位姨娘和庶女,也不是什么好的,儿子、大哥有出息,不感到高兴,反倒觉得人家挡了自己的路,也是奇葩。
甄汨珞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唇:“小小伎俩上不得台面。”
“是呢。”苗大夫人附和,“有什么事王妃您知会一声,什么无礼之人冲撞上。”
“话说,那位陶夫人自诩贤良淑德,没少给陶将军纳妾,还以为是个度量多大的,看那位姨娘的模样,想必没少受磋磨。”沈夫人无意地提起。
苗大夫人却是眼前一亮,嘿嘿地笑了起来:“沈家姐姐,这你可就寡闻了,陶夫人没啥拿银子买些孤女送入府中,给陶将军为妾,常常立上一整日的规矩,夜里也不消停,不用丫鬟伺候,反倒是一天换一个妾室侍奉,臣妇曾听一位表嫂说过,陶家的姨娘都是住在下人房,生了子嗣的才能有个院子住。”
“有的生过孩子月子都不许坐,只要她有个头疼脑热,通通得过去侍疾。”
就连身后的苗锦玉和沈攸宁听了都皱眉头,陶夫人句“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