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拨雾(1 / 2)

甄汨珞看笑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对便宜爹还是有几分了解,并不是个蛮横专权的,多年来死抓着兵权不撒手并非有什么反心,反而是透着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劲儿,总认为庶卫营那些人都被练废了,他不想交出手里的兵。

说他跟金国有勾结,甄汨珞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便宜爹连个儿子都没有,金国许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无人继承,死后还背着个谋逆叛国的恶名,傻子才会认为他想造反。

大多是一些民间学子不知官场情况,私下胡乱猜测的风言风语,不足为人道矣。

但是这个跟前闹出官员和金国谋逆……

“皇上,金国近几年就在我朝西域边境骚动,此番也不知是不是要大举进攻,臣轻皇上即刻调兵前往西域防守,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还有勾结金国之人,必须严惩以振朝纲!”

“方御史此言差矣,兵部尚书府中虽抄出与金国来往的书信,但尚无确凿证据,身为我朝尚书,位极人臣,王大人有何理由与金国私相授受?”

“还有国公爷,只是与曲大人说几句话便打为同党的话,那满朝文武就都可以算得上拉帮结派了!”

方御史不服:“邺王殿下身为甄国公爷的贵婿,自然是向着他说话。”

秦湛瑛冷笑:“用人不避嫌,举贤不避亲!清者自清!”

甄国公默默地看着两人争吵,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他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邺王先跑上去给自己“争辩”,当真是闲的没事干。

每当想起秦湛瑛做得那些事,他就呕得慌,哄着他的两个女儿团团转,有什么事不说开了,背地里搞小动作,最可恶的是,他嫌长女不好看,大可以拒婚,还找几个流氓无赖……

秦湛瑛就是说出花来,他也不会跟这样的人有什么来往。

不慈不善之人,不可为明主。

邺王这边说得口沫横飞,他那维护的老丈人就在武将那一行人中没有半点表示,就连晟王都替他觉得尴尬。

四弟这个老丈人明显是拉拢不过来了,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死咬着这口肉,甄国公的势力就这么香?他已经不想为这个蠢蛋做事了。

皇帝冷着脸听几名御史你来我往,如往常一样下了朝,烦躁地向御书房走去,他脚步一顿,不知想起什么来,又拐弯冲着尚书房而去。

“《春秋·宣公十二年》有云:举不失得,赏不失劳。”

“此言便是告知后人,用人之道,推举人才不要遗漏有德之人,赏赐不可忘记有功劳之人,赏罚不明,则会出现争端。”

许久之后,声音渐渐停息,几位年纪小的皇子早就坐不住冲出尚书房,却撞见站在大门口的皇帝,吓得灰溜溜站成一排,如鹌鹑般低垂着头。

皇帝哼笑一声,叫几个小皇子离开去玩。

尚书房中只有八皇子领着十皇子在询问课业。

两人见到皇帝之后,纷纷行礼告辞离去。

“祁探花,你觉得朕这几位皇子怎么样?”皇帝似是不经意地问。

祁忪戊淡然一笑,自然不去触碰几位及冠皇子的眉头,只是朗声回答:“臣以为十皇子勤奋好学,十一皇子聪颖却顽皮,性子还有的磨,待到日后必成大器。”

十皇子才九岁,十一皇子不足五岁,都是读书的小破孩。

皇帝叹了口气,“爱卿整日做教书先生,尚书房倒是清静,前朝却吵得朕头疼,想当初幽州军饷一事还是爱卿出奇招,才得以拨乱反正,那时候你还是个平头商人,如今都高中探花郎了,爱卿母亲克满意了?”

祁忪戊打哈哈说:“谁家儿子高中探花郎都是喜事一桩,家母自然乐得天天给祖宗烧高香,吃斋念佛给陛下祈福,整日说陛下慧眼识珠……”

这一番话倒是把皇帝逗笑了:“好你个祁探花,面上夸朕,实则是夸你自己是‘珠玉’呢。”

“没有皇上火眼金睛,臣这个珠玉也得蒙尘。”

祁忪戊拍着马屁,倒把皇帝哄得高兴些许,上朝时那点不愉快也收了回去,忽然意味深长地说:“前朝有些人真是该死,诛九族不足为国,国家正与南边越国蛮子打仗,他们竟然敢勾结金国,难不成是想再来一场楚王之乱?”

祁忪戊跟在皇帝身后,似笑非笑地挑眉。

楚王乃是开国皇帝手下一员大将,两人情同手足,太祖皇帝登基之后,更是将其册封为异姓王,甚至面圣都不必跪拜。

也是这样,一点点把楚王的野心都养了出来。

太祖皇帝十年,东方水寇作乱,在海上劫商船,杀百姓,装作鲁国百姓潜入东莱、青州、徐州等地引起战乱,而楚王则在后方勾结金人,从西域发起战争,本朝两面夹击,险些失去半壁江山,好在太祖皇帝御下有方,英明神武,平息战乱。

那位楚王也是本朝唯一一个“诛十族”的罪人,太祖皇帝念其凶恶之心,将其好友、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