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尚云青,周宁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明天早朝,周宁又紧张起来。
杨笠回京,早朝肯定不平静,得好好准备一番。
......
翌日早朝,周宁比平常来得晚了一刻钟,就是为了磨一磨杨笠的性子。
果然,等周宁来的时候,杨笠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碍于这是在早朝,他并没有发作。
“各位大人,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
周宁挥了挥手,对朝中众臣笑了笑,道。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又看向杨笠。
杨笠轻咳一声,站出来道:“内相大人,这一次我从北境回来,除了探亲之外,还有一件事,就要,要回来要饷银。”
周宁闻言,眉毛一挑,道:“哦,杨大人这话是说,朝廷欠了你的饷银?”
杨笠点了点头,道:“是的,大人,我带领几十万大军在北境抵挡北蛮,每日的消耗都是非常巨大的。”
“日积月累下来,那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周宁了然,笑道:“具体要多少饷银啊?杨少保在北境为圣乾守卫疆土,确实不能欠了你的饷银啊。”
“这俗话说得好,要马儿跑,一定要给马儿吃草。”
“将士们每天都在用命效忠圣乾,这饷银无论如何都要发放下去,绝对不能寒了杨少保和将士们的心啊。”
杨少保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内相大人说的是啊,关大人,你是户部尚书,给个态度吧?”
关镇闻言,站了出来,有些尴尬地道:“杨大人,你恐怕是误会了,老夫现在已经不是户部尚书了。”
“现在,老夫的身份是丞相,户部尚书的位置目前空缺了出来。”
杨笠闻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在意:“那么户部侍郎呢?给个态度吧,赶紧给我把这饷银补上啊,不然我没办法给将士们交代啊。”
一名户部侍郎站了出来,正是之前暗中拜了周宁干爹的其中之一:“杨少保,这个,只怕是不好办啊。”
杨笠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有些难看地道:“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好办了,不就是拿钱吗,别说偌大的圣乾,连这点饷银都拿不出来?”
户部左侍郎尴尬地问道:“敢问杨少保,朝廷欠北方大军的饷银有多少?”
杨笠不耐烦地道:“一共八百万两饷银,欠了整整一年了,再不发饷银,将士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要不是本少保令将士们屯田,并且大规模养鸡鸭牛羊,养马,消耗的饷银只会更多。”
户部左侍郎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八百万两?杨少保,您是在跟下官开玩笑嘛?”
杨笠闻言,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道:“你看本少保是在跟你开玩笑嘛?你们户部该不会这点饷银都没有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少保倒是想要请陛下好好查一查户部到底是怎么管钱袋子的。”
一旁的关镇站了出来,道:“虽然老夫已经不在户部,但是老夫也知道,圣乾各项赋税收入肯定是有盈余的,怎么会亏空?”
“北境的防御对我圣乾非常重要,不容有失,饷银非常关键,你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调掉链子?”
户部左侍郎闻言,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只是杨笠一个人,对于他而言,已经有些亚历山大。
再加上关镇,他是实在扛不住啊。
他赶紧看向周宁,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话。
周宁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关镇身为前任户部尚书,现在竟然开始炮轰原来的属下。
难道这老小子暗中跟杨笠混到一块去了?
这未尝不可能,以前胡大海在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被胡大海压制。
现在胡大海没了,他们两个野心膨胀,会有联合也是很正常。
他虽然有心要救自己干儿子,但是也要弄清楚这里边水深水浅才行。
“户部现如今账上还有多少银子,需要的支出和收入是多少?”
户部左侍郎闻言,犹豫了一下,道。
“回内相大人,户部除了杨笠杨少保要的饷银四百万两之外,还有修缮宫殿要用到一百万两,宫里的用度一百万两,各级官员的饷银二百万两。”
“还有朝廷在全国的水利工程,兴修直道的花费二百万两。”
“所有花费加起来有一千万两之巨,现在户部的存银一共只有四百万两,亏空整整六百万两。”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瞬间哗然,之前他们对此次一无所知,没想到竟然能亏空如此之巨。
“六百万两,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亏空?”
“是啊,就算不把北境将士的饷银给补上,这也还差二百万两啊。”
“圣乾每年的赋税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吧,真是气煞我等。”
“朝廷跟北蛮对峙,跟西夷战斗,都要花钱啊,之前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大军一动,这都是钱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圣乾乃是泱泱大国,怎么能亏空这么多呢,圣乾去年还是丰收年,收上来的赋税不少啊。”
“这个就不好说了,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