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家准备的新房里,向绾柔满心欢喜地向姜明绪展示着他们的婚宴请帖,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日子,她就能嫁给他了。
姜明绪则有些心不在焉,回应尽显敷衍。
“阿绪,你想什么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在乎?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和孩子放在心上?”
面对向绾柔的无理取闹,姜明绪早就习惯,也基本能稳稳拿捏。
他将向绾柔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你看,又胡思乱想不是?我们马上就结婚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那你说,你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
这时,姜明绪表现出一副很惆怅的样子,“我当然是出不来这口气,这次没把南枝和她妈折腾死,我实在不甘心。”
向绾柔看着眼前的姜明绪突然感觉有些陌生,“阿绪,之前我们说的就是教训他们一下,而且,这次南枝也不像从前一样,她明摆着就是跟你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我们马上就要结婚,没必要跟这种贱人浪费精力与时间。再说,她背后还有你舅舅撑腰。”
“他算什么?”姜明绪很不爱听,“陆家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越他。”
向绾柔见他动真格的,便没再说话。
姜明绪却按压住情绪,用哄骗的语气再次开口,“柔柔,我觉得我们必须在举办婚礼之前扫清一切障碍,我听说南枝最近在开办幼儿园,显然光让她被开除还是不够,还要再给她施压。”
向绾柔本来就看南枝不顺眼,但她只是怕南枝跟她抢姜明绪,却并没有想置南枝于死地,尤其现在她觉得姜明绪对南枝一点心思都没有,他们马上也要举办婚礼,就更是不想继续生事。
“阿绪,上次检察院的事我已经够冒险了,到现在我爸还不知道,如果我爸知道的话,一定不会饶了我们的,你就别在婚前生事了。”
“你怕什么?”姜明绪拒不回头,“你是你爸唯一的女儿,我又是你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就算再怎么样,向家也不可能不管我们,就这最后一次,相信我,没问题的。”
“你……想做什么?”向绾柔开始动摇。
“你爸不是有个朋友在官家单位是个领导吗?你去找他,让他给
向绾柔犹豫了,其实她也恨南枝,可又不想生事,尤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但在姜明绪的猛烈攻势之下,她这种没脑子的人,最终还是妥协,再次被姜明绪当了枪使。
……
南枝真是高估了她对距离的判断,原来看着那么近的一片房子,走起来这么远,等她跌跌撞撞再从泥泞道路挣扎出来时,就连小腿上都是泥,陆怀山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但一向有洁癖的陆怀山,此刻却没有任何怨言,带着南枝进了其中一处院子,整体筚门圭窦,和这里的风格相称,没有任何违和感。
“陆医生,真不好意思,你朋友过来原本应该是我们去接的,可这刚下过一场雪,路很不好走,马车也难出去。”一进门口,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淳朴的男人迎了过来。
听口音,应该是当地人。
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这男人的妻子,应该没怎么见过生人,此刻显得比较局促。
“没事,我朋友能吃苦。”陆怀山语气很淡,说这话时还回头瞥了她一眼。
男人很有礼貌地朝着南枝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好,我是当地族长的儿子,叫扎木,这是我的妻子,赛罕。”
赛罕也朝南枝笑了笑,同样露出一口大白牙。
其实此刻南枝是崩溃的,但看到这样淳朴阳光的笑容,好像心里被一方净土渲染,瞬间就能豁然开朗似的。
“你们好,我是陆医生的朋友,叫南枝,这几天可能要在这叨扰你们了。”
扎木连连摆手,“不不不,绝对不会打扰的,陆医生这次来是帮我们解决问题的,我们感激不尽。就是我们这里的环境你们也看到了,山村比较落后,可能招待不周。”
赛罕在旁边指了指这院子,“这里是我们当初的婚房,还算干净一些,我们夫妻俩就住在离你们不远的老房子里,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随时招呼我们。”
南枝看着眼前简陋又窘迫的三间矮房,眼如弯月地看向赛罕,“真是谢谢你们了。”
“那你们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扎木说完拉着赛罕赶紧离开,似乎生怕打扰到他们。
其实明明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由此可见,淳朴的人到任何时候都是仁义的。
南枝见他们走远,迫不及待钻进房间,进去之后首先闻到的是一股煤味,然后就看到正中间的位置架着一个煤球炉,炉子上还放着一壶水,壶嘴滋滋冒着热气,壶里的水已经煮沸。
“那里有盆,上面有热水,你自己洗洗!”陆怀山的语气没有平时那么冷。
这份改变来自于何处她知不知道,她只知道要在这艰苦的条件下陪陆怀山三天,这三天过后,他们也算共患难了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陆怀山要留在这做什么?
“嗯,你不洗吗?”
“一会。”
南枝没有理会陆怀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