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南枝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这件事。
沈梨初回来了,那她对于陆怀山的作用就没有了,南堃这边该怎么办?
好在幼儿园一直很稳定,因为这次心理测试的事,赢得了很多家长的好评,她也已经在考虑扩招师生了。
出于担忧,她还是先回了一趟郊外平房区的家。
照常得将车停在大胡同门口,提着她为家人买的补品进来的。
陈玉秀见到她回来,情绪不是很高。
“妈,怎么了?”她把东西放在外屋桌子上,“我一进来你就丧着脸,是小堃的情况不太好吗?”
陈玉秀推动轮椅,扒着南枝提来的塑料袋看了一眼,“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我是你妈啊?”
说起来也是,过年的时候就因为考虑陆怀山的孤单,她放下家人和苏溪,和陆怀山在御洲别墅度过的,年后这两三个月事情就一茬接着一茬,她也是无暇分身。
但只要不是南堃这边有什么坏消息,她还是长长呼了一口气的,“年后幼儿园开学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创业,很多不足之处都需要有人处理,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这不是抽空就回来了!”
“对了,小堃呢?”
提起南堃,陈玉秀的脸上闪过一抹伤神,“在屋里呢!年后原本情况还不错,这药也是一天没断过,甚至我都听到他跟我喊了几回妈,当时别提多高兴了。”
南枝听到这就知道不对劲,后面肯定还有情况。
果不其然,陈玉秀又接着说:“谁知道最近这种情况也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有时候好起来我都感觉他马上就是个正常人了,可有时候坏起来,就又好像回到了治疗之前!”
“吱吱,陆医生很久没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和陆医生闹别扭了?”
陈玉秀的疑问让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笑着安抚道,“放心吧,妈,没什么事的,陆医生最近出国了一趟,去了小半个月吧,最近这几天刚回来,估计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过来了!”
“吱吱,妈知道你夹在中间为难,可这一步不是已经迈出去了吗?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只能继续委屈你,我……”
陈玉秀有些哽咽,最后欲言又止,深深低下了头。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压抑,同时也让南枝有些难受。
她千方百计地讨好陆怀山,为的不就是给南堃治病吗?
可现在她在自视清高什么?
还有她和陆怀山签下的那份协议,里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个人的关系,只是金主与被包养这个意思,她心甘情愿,另一个愿意付出金钱和时间,以及医者职责范围内的东西。
宋京姝出现的时候她不曾这样,甚至她胸有成竹,陆怀山也绝对离不开她。
现在呢?
她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就没了方向感。
脑子一热从凯旋宫搬出来了,这是拿尊严赌明天的时候吗?
“妈,你放心吧,小堃的病不会有什么变故的,我先去看看他,回头再和陆医生商量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你也别着急。”
陈玉秀抬起头来,收起眼里的泪珠,抽着鼻子点了个头。
毕竟有些事没有南枝确实办不成,她也不能给南枝太大的压力,否则物极必反。
从南堃房间出来之后,南枝的心情更乱了,好像和陈玉秀说的没什么两样,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但齐不幕一直坚持给南堃煎药,即使发生变故也未曾间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个答案似乎只有陆怀山能给她。
正这么想着,她开车有些走神,险些撞到马路牙子上,索性就干脆将车停在路边,先稳定一下心绪。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一看是苏溪。
接通电话之后,苏溪直奔主题,“吱吱,你在哪?我有点事跟你说!”
苏溪一向咋咋呼呼,鲜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她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正好在你公司郊外的直播基地,你在这吗?”
“行,你在门口等我一会,我马上出去!”
电话很快挂断,苏溪也很快跑了出来,见南枝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她更是马不停蹄冲了过来,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好。
南枝有些惊诧,“什么事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你知道我从齐贱人嘴里套出来什么了吗?”苏溪一脸神秘。
她不知道,但差不多也猜到和陆怀山有关。
“齐贱人说,沈梨初当初诈死出国是沈家人的主意,但后来她自己也妥协了,并且在当地有钱人的撮合下,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华侨,去年刚离婚!”
南枝满眼震惊,“真的假的?”
陆怀山年少时的白月光,竟然违背了两人之间的诺言,选择在国外嫁给一个有钱人。
去年离婚,今年陆怀山就找到了她,所以她才和他回来的?
“齐贱人还说了,陆药王找到沈梨初的那个小国家,还没有咱们市大,虽然沈梨初在那里过得还不错,但终究不太发达,和国内也没有什么共通之处,所以陆药王才一直找不到,他也是压根方向就没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