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枝欣喜若狂,“真的假的?”
“这种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吗?”
她激动地赶紧将手中的垃圾扔进垃圾桶,又转身对闻野说,“那你快带我去见见人家。”
但低头一看,她现在正穿着一件不太得体的睡衣,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只能先平复情绪,“那个……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换件衣服。”
“好,不急,这个时间黎老先生肯定还没吃早餐,我们趁一会再过去。”闻野安抚她,“老先生年纪大了,尤其现在我们有求于人家,别太冒失了。”
“好。”
南枝进去换衣服的同时,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她妈妈,陈玉秀听闻,也是和她一样的激动,直说自己在家看着南堃,让她快点去求黎老出山给南堃治病。
也正是换衣服的这个空隙,让南枝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巧合,甚至巧合得像是被安排的。
路上,她也将此疑问提出,闻野却说是她太敏感了,如果觉得这样不通过陆怀山很不好的话,也可以给陆怀山打个电话。
闻野一开始也不知道陆怀山出国了,见南枝说什么也不打电话,仔细询问才知道,原来陆怀山昨晚就已经出国了。
事情都这样赶在一起,或许是真的巧,也或许是命运使然吧?
但不管怎么说,闻野就想帮南枝,南枝也就想让她弟弟能尽快好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
车子开了一会,抵达四合院门口,经过闻野家的时候,他还特意指给南枝看,让她认着门点。
站在黎老的院子门口,她却开始犹豫了。
闻野察觉到她很紧张,便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没事的,我都说好了,黎老是个有声望的医者,不管你是谁,也不管病人是什么情况,只要他能救,一定会救。”
“那……为什么陆怀山不愿意救?”
她心里有些泛酸,想到昨晚陆怀山临走前她还在问,而陆怀山的回答还是那句,现在不是最适合的时机。
眼下他的师父却可以给南堃用这种针法,她还是昨晚的疑问,到底是陆怀山真的没有把握,还是他压根就没想治好南堃?
“算了,是我矫情了。”南枝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抹明媚的笑容,“进去吧,别让人家老先生等太久。”
“嗯。”
关于她的这个问题,闻野没有办法回答。
昨晚黎老先生跟他说了很多,他也是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陆怀山身上的问题。
要说起来,身处于这个牢里的,谁又不是一个可怜人呢?
就是说不好,南枝到底是后来者,还是一开始就入局了的人?
一进门口,院子里有些荒凉,但显然已经被人打扫过了。
齐不幕正在院子里陪着黎老浇花,也是难得他有这么耐心的时候。
见南枝进来,他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朝她招手,“来来来,你快点,求人办事得有点态度,帮黎老把这花浇了。”
南枝和齐不幕本就是熟识,此刻黎老在场,她更是不会在意,更何况,齐不幕说得也对,浇浇花也没什么。
她笑着走过去,从齐不幕手里接过水壶。
黎老则是无奈地笑着指了指齐不幕,“你这小子,还真是滑头,也就你师父能治你。”
“没什么的,黎老,您告诉我,怎么浇这些花,我来吧!”南枝秉承着诚恳的态度,自告奋勇。
黎老和她也不见外,指着这刚刚栽种的各种花苗,“怀山这个院子啊,实在太荒凉,当初我住的时候还好,走了这么多年,他竟把这处院子荒了,连点人味儿都没有。”
这不是很正常吗?
陆怀山那个人身上都没有人味儿,更别说他的院子。
但南枝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嘴角轻弯,低头浇花。
黎老指了指旁边的一株,“南枝是吧?那株比较娇贵,你浇下去的时候不要碰到花枝和叶子,直接从底下浇,土壤湿了就行。”
其实此时南枝心里着急坏了,可表面还得波澜不惊,“好,我知道了。”
随后的半个小时时间里,黎老基本一直都在教她浇花,没有说任何关于走阴针法,或者是南堃的病的事。
齐不幕在不远处倚着大门,像看热闹一样,闻野则是坐在里面台阶上。
他们都心知肚明,黎老不是个简单人物,中医界之所以忘记了这个犹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也是因为黎老确实喜欢安静,当初退出中医界的时候就说了,这辈子只想归隐山林。
却不成想,晚年的最后时刻,还要为自己的爱徒做最后一点贡献。
然而,此时他那个爱徒还被别的事情绊住脚了。
半个小时过后,黎老招呼着南枝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洗了洗手,给她沏了一杯茶。
南枝有些不好意思,要代替沏茶,但黎老却说,“你们年轻人啊,耐心有限,像茶这种东西,表面着急或者心里着急,都是品尝不到它原本的香气的。”
像是话里有话,可黎老满脸写的都是云淡风轻。
“南枝,你觉得我能治好你弟弟的病吗?”黎老将一杯递了过去。
她谦卑接过,眼神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