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华瞪大眼睛,看看阮娇,又看看白英,只觉得不可思议。
白英在她面前的形象,就是一个生得漂亮且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受了委屈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怎么能把人逼得差点跳楼?
可是阮娇也不像说谎啊,她也没有必要说谎。
白英被她探究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杜丽华真的对她很好,她也很明白,不单单是因为她是白哲的妹妹。
要是知道了真相,不知道得多厌恶她,她复学也不是容易的事,需要人帮助。
而哥哥是个狠心的,要是她的名声太差,肯定会把她送回家。
也许就真的老家那个小县城了。
她可不想回去那个破地方。
事到如今,也只能和阮娇掰扯清楚。
她把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眼里的怒气几乎要把阮娇吞没,“你别仗着家里的条件好,又有个有权有势的婆家,就能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差点逼得刘芝跳楼了?她烫伤了我,我也没追究,你们沆瀣一气欺负我,我都退学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追过来坏我名声?非得我死了,你们才肯三善罢甘休?”
她语气悲愤,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滑落。
要是不知道的,真会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杜丽华看得于心不忍,给她递了纸,看向阮娇,“娇娇,都是学校的事,咱在家里,就不说这些了,好吗?”
她焦急得很,客人都到齐了。
周淑静说再去弄两个菜,现在还不回来。
白英这个样子,她不忍心说,阮娇是妈妈请来的客人,她也不能说。
一会儿两人打起来,她可怎么办啊?
阮娇并不给她面子,看了眼薛惊年,叹口气说道,“不好意思啊丽华姨,我看了她就气不顺。之前军训的时候,她害得我们教官受到了处分,还故意和我对象拉拉扯扯,刚刚还对他抛媚眼,我没忍住。”
这话是真是假不重要,她今天就是受人之托来找茬的。
白英听得火冒三丈,蹭地站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给他抛媚眼了?别以为你喜欢的,别人就一定喜欢,在你心里是宝,但是在我这里连屎都不....”
她看着薛惊年盯着她,眉目如画不失英气,精致的流畅的下颌线,终究没能把话说完整,声音小了下去,心里更加的愤怒。
明明阮娇哪里都不出色,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了她的头上,连这么好看,家世又好的男人,都能和她订婚。
一时间,都忘了辩解了。
眼神落在薛惊年脸上,迟迟没说话。
白哲皱眉,冷哼一声,“白英,说话不用那么难听。”
白英被吓的一激灵,回过神来,“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
“随便你认不认。”阮娇语气冷淡,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又不是警察,不需要你认罪。我知道你的行为,我讨厌你,这没错吧?丽华姨,你觉得呢?”
杜丽华尴尬地笑笑,“嗯。”
她能说什么,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
即便是她,也有很多不想往来的人呢。
只想结束这个话题,解除什么误会和矛盾?
拉倒了,别来往就行。
而且,她真的相信,白英做过这种事。
毕竟,正常的女孩子,谁会在有妇之夫的男人身上飘来飘去啊。
难怪娇娇讨厌她,她也有点讨厌白英了。
她恳求阮娇别说了,阮娇这次给她面子,淡定地闭嘴了。
但是白英来劲了,她自以为抓到了阮娇说错话的漏洞,冷冷一笑,“是可以根据主观意愿讨厌一个人,但是你一直造谣,伙同别人欺负我,你难道觉得是对的吗?”
太过得意忘形,她的语气十分咄咄逼人,还有几分得意。
杜丽华盯着她,半晌都没说话。
这不是白英表现出来的性格,她的性格是卑微弱小的,阮娇都已经不说话了,她不应该抿抿嘴不说话,息事宁人吗?
她以前都是这么表现的,怎么现在给她的感觉是掐尖要强?
不知进退,没有分寸感,现在还觉得她没什么脑子。
费劲的让娇娇别说了,给她多少留点面子,她还来劲了。
看来,真的是看错了白英。
总觉得一点都不了解她了。
只是她是白哲的妹妹,也是家里的客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歉意地看了阮娇一眼,脸色涨红,亏她之前还因为白英总在妈妈面前说她的不好,虽然娇娇并不知道,但是不妨碍她羞愧难当。
她不吱声,阮娇也不说话,白英刚刚被逼得无话可说,自觉占据了上风,得意忘形,挑衅地说道,“一个人管不住自己的行为,迟早会倒霉的。”
阮娇弯了弯唇,她就说嘛,只要三言两语,白英会忍不住露出嚣张的嘴脸的。
装的就是装的,不经意间就会暴露。
杜丽华彻底死心了,她几乎可以肯定,白英在她面前的小可怜模样都是装的,又羞又怒,感觉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想起她送给白英的衣服、雪花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