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讨厌何志伟,明明是村委会的人,前世她被关在陈家。
不挨打的时候放出来做家务,挨打受了重伤,就被关在圈里。
何志伟是亲眼见到过的,只是简单劝了几句,连个后续都没有。
别人看到了不帮忙,这是本分。
可是他是村里的干部,有这个义务,尸位素餐。
何志伟被她怼得脸色涨红,奈何村民太多,只能强行压住怒火,低吼道,“村里怎么样用不着你说。你就说你这个事!把人肚子砍花了,有这样的女娃娃吗?还是奔着肚脐眼戳的,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
阮娇丝毫不惧,声音清脆,“薛怀信的同伴可以证明,我在他对我失去威胁能力的时候就停手了。”
“退一万步说,他先动手的,我就是把他杀了,也就是防卫过当。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失手很正常吧?”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的目的,就是保命。如果非要让我赔五千块钱,那就上报县里,法庭见。”
何志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好像十分专业,又是上报又是法庭的,这些词,太高级了。
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好。
竟然觉得很对,感到无话可说。
他都这么觉得,其他人更是如此,忍不住感叹,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明明把人捅成了花肚皮,还振振有词的,让人没法反驳。
周云兰眼中异彩连连,她的逻辑这么强,怎么数学总是不及格呢。
不论怎么说,也是很厉害了。
但是薛母不管这些,不依不饶的说道,“昨晚也没注意她有没有伤,谁知道她家是不是不想赔钱,故意掐的她,陷害我家怀信。”
这个亏,说死她都不会吃的。
“你可拉倒吧。他的命值得几个钱?我还用陷害他?”
阮娇居高临下地看薛怀信,轻蔑地勾了勾嘴角,“难怪我大姐不喜欢你,她说得对,你就是孬种,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受了一点小伤就来讹诈。”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摆在板子上的猪肉?”
薛怀信不满十七岁,也没什么脑子,刚刚还没觉得有什么。
经过她一说,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目光,透着看不起和嘲笑。
尤其是阮明娴的闪躲的眼神,怒火冲到了头顶。
要不是为了帮她出气,至于有这一出吗?
他疼了一晚上,还被她嫌弃?
阮明娴魂都要吓飞了,生怕他承认还连累她,急忙否认,“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娇娇,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了?”
虽然薛怀信像条狗一样听话,保不齐这个时候会咬她一口。
她边说边用祈求的目光看他,眼里闪着泪光。
薛怀信捏紧了拳头,勉强咽下这口气。
这情况有些出乎阮娇的预料,还挺能忍,大姐的魅力不小啊。
她微微一笑,步步紧逼,“大姐,你为什么要否认?难道你不觉得他丢人吗?他讹诈我们家哎,而且,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打孩子。”
众人:“……”
她可一点都不像孩子。
阮明娴都快疯了,压根不敢回答。
要是说不觉得他讨厌,四婶现在反对她本来就有看法,更会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可能就不带她去城里了。
更不能附和,不然薛怀信能砍死她。
今天她就不该出现的,应该藏起来。
阮娇眼里充满笑意,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
薛怀信愿意那么听她的话,还不是因为喜欢她吗?
而且,不可能没得到过她的回应。
她怜悯的看了眼薛怀信,语气刻薄,“你连几块钱都要讹诈,大姐明天就和我们进城结婚了,对象是个有钱人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薛怀信脑子嗡的一声,也不躺在木板上了。
挣扎了着爬起来,气急败坏地胡言乱语,“阮明娴,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都和我亲过嘴了,也答应再大点嫁给我了,还想嫁城里人?”
桃色是真的吸引人。
大家的视线落在阮明娴身上,除了瘦点,长得还不错。
阮家又有钱,看上薛怀信,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薛母一下就忘记是来讹钱的了。
满脑子都是,阮家有钱,成了亲家,还愁没有好日子吗?
她最近确实很头疼薛怀信的亲事,家里穷,名声又很差,想要娶媳妇,就得花好大一笔钱。
阮明娴多好啊,现在是破鞋,也没人要,还有初中学历,一分钱不花娶回家,这还不是在稳赚不赔?
看阮娇这模样,讹钱够呛,真打起来,阮家也不怕薛家的。
还不如得个儿媳妇。
各式各样的眼神,还有薛怀信的污蔑,阮明娴无法打冷静,尖叫道,“薛怀信!你是什么东西?我能喜欢你?我什么时候和你亲了,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还觉得不解气,开始骂骂咧咧,“你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吗?头长得跟大脑瓜一样,脸上密密麻麻的疮,多看一眼都恶心。还喜欢你?你真的觉得拿把刀招摇撞骗很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