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挤进去,才看到薛怀信被抓了个大花脸,但是阮明娴看起来也不是太好。
她现在还是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碎花裙上都是土,也不知道是被打得起不来,还是不敢起来。
周云兰也看到了,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扑到她身上,“明娴,你没事吧?”
阮明娴像是见到了救星,抱着她就开始哭,“四婶,我好冤啊。”
赵桂兰脸上闪过嫉妒的神色,她吵了半天,女儿都不和她说话,周云兰一来,就好像看到了亲妈。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现在还需她帮忙呢。
根据薛家说的,就是明娴喊薛怀信过来的,又打起来了。
薛家非得说明娴勾引,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简直是有嘴说不清。
不想嫁给薛怀信,也不想听村里人嚼舌根,就必须去城里。
要是得罪周云兰,一切都完了。
她想得容易,阮娇怎么可能让阮明娴随便逃呢。
毁了别人的人生,是要偿的。
哪怕她这辈子还没做出多么恶毒的事,上辈子的债这辈子偿还,合情合理。
阮明娴哽咽着说着委屈,薛家也没有打断她,随便她编。
“四婶,我不知道。是二妹喊我来这里的,说家里忙了,她要割很多草,让我傍晚的时候过来背。”
“我想着这几天家里的牲口都是她在喂,确实是辛苦了,没多想就来了。可是我来了这里,她不在,只有薛怀信。”
她捂脸呜呜的哭起来,声音悲痛,“他要我做他的媳妇,不然就要强来。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嫁给这种烂人!要不是大奶奶和桃子姐路过,我只怕是只能去死了。”
阮娇不得不承认,阮明娴比她强。
前世她遇到这些事,连事实都没法叙述清楚,人家不止能说,还能倒打一耙。
不过,临时编出来的话,肯定是有漏洞的。
阮娇微微一笑,“大姐,你的意思是二姐伙同薛家要害你吗?”
阮明娴眼神冰冷,透过散乱的发丝缝隙射向她,这是准备落井下石了吗?
这还不是她害的,要是和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的,也不会闹成这样。
她不会找薛怀信搞她,薛怀信就不会受伤,更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让这些愚昧的泥腿子看笑话。
她心里恨,也不敢骂,只掩面哭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得罪过她。”
“这就奇怪了,你没有得罪过二姐,她又不是有病,非得搞出这些事来。反正我是不信你的鬼话的。”阮娇说话直白,连内涵都懒得了。
“娇娇,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遇到这种事,你不帮我出头就算了,还要踩我,我怎么得罪你们了?那我现在就去死好了,反正你们看我都不顺眼。”
她说着,就推着周云兰,做出要往坟头石上撞的架势。
周云兰心急如焚,立刻呵斥阮娇,“你赶紧闭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非得逼死你大姐才会开心吗?”
说完,又拉住阮明娴,“明娴,你别怕,我和你四叔都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肯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真是无法无天了,都解放了多少年,还想逼死妇女。
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就知道不能让心爱的侄女死了。
阮明娴听了她的话,安静下来,抱着她继续哭。
看向阮娇的眼神,依旧带着得意。
怎么样吧,不管发生多少事,她一样能拿捏住四婶的心。
阮娇只觉得好笑,临到临头了,还想着炫耀呢。
周云兰已经开始帮她讨公道了,看向薛怀信的眸子里带着厉色,“我家明娴是怎么样的人,我明白得很。她看不上你,不可能做出你妈说的那些事。念在今天没出什么大事,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这是她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要不是前几天可能损害了他的命根子,就是去县里,她也要找公安过来。
也让这些村民知道,这里不是法外之地。
薛怀信斜了她一眼,“哟,你这人有意思啊。一年到头不来几回,你说你了解阮明娴?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猜她约我来这里干什么?”
“四婶,他是小人。你别听他的话。”阮明娴有些焦急的抓住周云兰的手臂,掉着眼泪说道,“我好怕,我们回家吧。”
她哪里敢让薛怀信说出来,不然不管大家信不信,她都完了。
至少,城里是去不了了。
在村里,不就是还得嫁薛怀信?
哪怕是嫁别的穷小子,她也不愿意。
薛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冷笑道,“我儿子本来受伤在家里躺着休养,听了你的话,跑了出来。又被打了一顿,你说走就走?不把这事解决了。谁想走,就抬着尸体回去。”
对于蛮横的人,周云兰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有些无措的看向阮鹏程,希望他出来说句话。
阮鹏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不然传了出去,他这个大学生是空有的名头。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两脚。
而且,他就没把薛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