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地蹿下来,曲起的小小爪子抱起饼干,旁若无人地啃起来。
星酱总是蹲在那儿看得津津有味。
一天,随着一阵风,庭院低空飞来两只翩翩蝴蝶。
段星野立马拽住承渡舟的僧袍衣袖:“快看!发福蝶!”
承渡舟仅是看一眼半空中,看向段星野。
星酱出了家门都普通话,高兴得忘乎所以时,就会“喝”(h)“佛”(f)不分,受了一定的方言影响。
这时,一只蝴蝶飘落下来,轻轻地降落在段星野的手指上。
仿佛把娇嫩的散发香甜的皮肤误认了花瓣。
星酱那只手一动不动,乌黑的大眼睛弯起来,亮晶晶的,笑脸中带着发自内心的童稚好。
承渡舟问段星野:“你觉得这好玩吗?”
段星野不加掩饰地点头:“好玩!”
孩子对于大自然有种天然的亲近,漂亮的发福蝶以及可爱的小凶许就能抚慰他们的心灵。
承渡舟总是担心段星野在山上住一半要回家,怪他选择的夏令营不好玩,后悔没有跟蒋斯祁他们去希腊,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现在总算放心了。
段星野抬头,兴致勃勃:“要不然我们住开学再回去吧!”
承渡舟:“……”
你是一点不想家啊。
*
正所谓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十五天一晃眼就过去了。
离开前,夏令营像模像样地给所有人颁发结业证书。
最后大家来大堂礼佛,因不涉及信仰,所以只是走个形式以示对此处的尊敬。
经过十五天的训练和相处,他们都没有了来时的叽叽喳喳,不知不觉间心都沉定下来,排队的时候很安静,有条不紊地结束了流程。
下山的路上,段星野问:“你最后什么拜了两下?”
承渡舟:“我许了两个愿望。”
段星野一想还能许愿?自己一个都没有许,对比之下亏大了。
他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承渡舟不。
段星野就不依不饶,甩承渡舟的手,缠着一定要让他告诉自己。
承渡舟只好道:“希望妈妈早点回家。”
段星野点点头,抓起承渡舟的手,大踏步地往前走:“放心,佛祖一定可以听见的。”
承渡舟嗯一声,心情也随着段星野的语调欢快起来。
段星野问:“第二个愿望呢?”
承渡舟突然道:“你看那。”
“什么?”
“小松鼠。”
“真的!”
*
大隐寺就在本市,所以两人很快便家了。
星酱虽然在山上玩得开心,是真的回家见亲人了,思念之情便如滔滔江水汹涌而出,一头扎进家长的怀抱,滑不溜秋地撒娇,雪细腻的脸蛋也被香了好几。
再这次段星野回家,阚大山惊喜发现小孩的变化很大。
很明显早上不赖床了,话变得小声小气,不再一言不合就满地打滚,每次吃完饭,碗的米都一粒不剩。
一天,阚大山坐在沙发上翻剧本,段星野一蹦一跳地进屋,正巧看他,坐身旁,甜甜地道:“外公,我帮你敲腿。”
阚大山霎时间老泪纵横。
星酱从夏令营回来后,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不用不用。”阚大山怎么舍得让他敲腿,是感动是疼爱,“你的孝心外公领了,外公现在好得很。”
星酱乌黑的眼瞳转了转,收回手,轻松答应:“好吧外公,等你哪天坐轮椅了我再帮你敲。”
“……”
不一定非得坐轮椅的。
*
然而如此这般过了一周,夏令营的魔消失,孩子打回原形。
阚大山这天早上一进屋,就看星酱躺在过道蹬空气自行车,不流眼泪地干嚎,撒着起床气,阿姨拉都拉不起来。
阚大山却暗暗地松气。
星酱是家人从小捧大的,变得懂事,阚大山反而不适应,还是释放天好。
于是小楼恢复了往的热闹。
*
暑期倒数三天的时候,星酱想起拉开书包拉链,然后发现一天一本《快乐暑假》的计划行不通,更别还有那么多额外的周记和实践报告。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开学报道前一晚,十一点了,段星野终于承受不住压,崩溃大哭,成了烂尾楼赶工期中的一员。
他穿着睡衣,一边哭一边奋笔疾书,嗓音穿透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