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沈炼才从床榻下来,慢吞吞地穿好衣物。
周清璇眼波流转,嘴唇抿了抿,显得很是不舍。
离开之时,沈炼叮嘱道:“有事可以直接来上书房找我,不必找人通报,你现在也和王妃们一样了。”
“好……”周清璇微微点头。
望着沈炼离去的背影,周清璇一度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但依旧没有那个勇气。
回到上书房中,沈炼仍是精神抖擞,不像是经历过两番大战的状态。
沈攸之再一次找来,刚进门就嗅到了股微弱香味。
“王上,我说半个时辰前怎么找不到您,敢情是又去后宫了呀。”
沈炼怪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身上都是那股胭脂味。”沈攸之无奈道。
“本王还以为你跟踪呢!”
沈炼翻了个白眼,问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孙传庭送回来的奏报,目前关宁锦防线的隐患已经全部剔除。”沈攸之说。
看到奏疏上的内容,沈炼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事实证明,孙传庭要比袁崇焕可靠一些。
历史上,袁崇焕死了,大明还能继续苟延残喘。
在孙传庭战死之后
,这座大明江山便如同溃堤之水般难以挽回。
“另外,袁崇焕的私产查抄出来五十六万两白银,三万两黄金,以及他在蓟州一带建立的私库。”
沈炼眉头一挑,略有疑惑道:“他建立私库,意欲何为?”
“其中都是囤积许久的火器,都是从京师火器厂出货,户部也有记录。”
沈攸之满眼阴冷,恨恨道:“据近期调查出来的结果,袁崇焕本是打算开春之后,再将火器贩卖给后金。”
“另外,他和当地一些世家大族来往非常密切。”
“并且声称,您位居镇北王,他日后也要割据辽东,称一个辽东王。”
这些并非胡编乱造,而是经过三法司和锦衣卫联合审讯出来的结果。
袁崇焕已经死了,沈炼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可惜。
不过,这种可惜,不是惜才,而是觉得应该让他死的再痛快一些。
总而言之,袁崇焕多年以来,在后金与大明之间两头吃利。
朝廷大把的往关宁锦砸钱,哪怕派个傻子去那里镇守,都能抵挡的住后金锋芒。
如此一来,袁崇焕的功劳,就有些显得黯淡无光了。
沈攸之接着禀报道:“后金内部,也有一些
动静,皇太极前些日子威逼阿敏,要求他交出麾下战力,阿敏命悬一线,最终向皇太极妥协。”
“朝鲜方面,试图派出使臣来到顺天,想要恢复朝贡关系,条件是配合朝鲜出兵驱逐后金。”
“陈与其他几位尚书都商量了,认为此事暂时还不妥,最起码得等到明年春天之后。”
早在前几天,后金没能攻进山海关,便把主意打到朝鲜身上。
那时,他们的使臣多次求援,但大明也是自顾不暇,哪来的余力去管国境外的战场呢。
朝鲜只能被迫向后金俯首称臣,好在高层心目中,还是把大明当做君主国。
现在求助于沈炼,是想恢复主权,可惜连六部那一关都过不去。
沈炼不咸不淡道:“这件事情可以办,但要和朝鲜使臣商量好,我们要在朝鲜全境驻军,并且一切军费由他们承担,除去官府衙门外,不得配备一切进攻性或者防守性力量,这是底线,也是条件。”
“稍后我便在六部合议中提出来。”沈攸之说。
对外驻军,必不可少。
早前,沈炼就已经定下了“开疆拓土”的目标,守着中原这一亩三分地,迟早会陷入到资源紧缺
的那一天。
历朝历代跳不出历史周期律,也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守成之心深入骨髓。
只要主动发起战争,便是穷兵黩武,劳民伤财。
在沈炼眼里,战争是掠夺资源的一种过程而已。
不对外扩张,又想看到太平盛世,那就只好让老百姓来做出牺牲。
放眼全世界,这个时期的大明论起国力,真没有哪个国家能比得过,但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沈炼正是要借助近几年的领先地位,以华夏神州作为基础,进而图谋四方。
臣子们早就跃跃欲试了。
内阁几个大学士,在条件上觉得有些过分。
“王上,驻军的话,朝鲜多半不会同意。”
“更何况还要他们负责驻军军费。”
“此般行径,与强盗何异呢?”
沈炼称王之后,名义上还挂着内阁首辅,但已经剥夺了内阁的票拟权。
现在的内阁,更像是六部和王权的辅助机构。
大事上提提意见,往往做不了决定,大学士的品级也从一品降到了四品,与永乐年间的内阁相差无几。
姜瑜率先驳斥道:“您什么意思?觉得王上有些强盗?不符合大国风范?”
“先想想朝鲜的地理
位置,未来三十年,海运商业会非常磅礴,拿下朝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