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一天太子和阿斐坐在一起,两人互动时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彼此有感觉。
只怕是两人都还没发觉而已。
不过,以古人来说,阿斐进府那么多日子了,怎会太子一直没有召她侍寝过?
太后心一动,招来随伺嬷嬷又吩咐了几句。
以前她对众皇子并不多亲近。
因为她积中多年的威压让皇孙们自幼就对她畏惧,只除了先太子。
想起先太子,太后不由眼睛湿润。
那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奈何却命薄于皇后的手里。
自打先太子走后,太后更少主动召皇孙们过来一叙天伦了。
适当的距离,反而可以让她更好的观察谁最适合接掌这江山社稷。
三年下来,她最看好太子纪衍诺。
然而太子亦有他的短板——
戾气太重。
太后担心太子登基后,其性情会过于偏颇,以至于让民生百姓受苦。
所以她并未刻意亲近太子纪衍诺。
直到阿斐出现。
这丫头很让她欢喜,而且,让她看到了慢慢改变太子纪衍诺性情的可能性。
太子之所以戾气过重,一是因为自幼被其母狠心送走,二是因为先太子之故。
一个心里没有可信赖的人的人
,是很难有柔软的一面的。
如果阿斐能够成为太子心中的那个人,一切可能就会有所不同。
这便是太后专程让太子带上叶浮珣出差的用意。
可没想到,阿斐竟然还是chu子。
真是跌破了太后的眼镜。
那厢叶浮珣坐着太子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离开皇宫,回到了太子府。
压根不知道自己让太后心底掀起了多大的浪潮。
她一路光顾着想要如何让纪大魔头同意她回趟外家,以及回去之后,她要如何面对原主的亲人。
重点还是先要挖挖原主关于各个亲人的记忆。
回了太子府,叶浮珣问道:“殿下回来了吗?”
小雨下去问了,回来摇头道:“小主,殿下至今未归。咱们是先回云锦阁吗?”
“不。”
叶浮珣想起出行那一天,几乎是毫无准备地被纪衍诺拎上马车,就连小雨也是后来她提了要求,纪衍诺才让徐安叫小雨赶上来的。
不知道纪衍诺是否让徐安给太子妃讲了,她是完全没有对太子妃做过报备。
“咱们先去兰熙宫给太子妃请安。”
穿书有一段时日,叶浮珣已经清楚了太子府后院的一些礼仪规矩。
只望太子妃没有因
为她不告而别,加之一去就这么久而恼了她。
兰熙宫……
“出去了那么久,路上可还顺利?殿下他没有责备过你吧?”
太子妃这一番貌似关心的话,比叶浮珣过来前想象的好了许多。
她有条有理地回道:“回娘娘,这一路还算顺利,殿下没有怪责妾身,妾身当不得辛苦两字。
因为出门出得急,妾身亦是临走那一天才知晓要陪同殿下去出差,是以没有来得及向娘娘报备,还请娘娘责罚。”
叶浮珣当日跟着纪衍诺出门,离府之后才有人前来兰熙宫告知她这件事。
太子妃当下自然是恼怒的。
叶浮珣已经不是头一回跟殿下出门而不像她报备了,究竟有没有将她这个太子妃放在眼里?
她当即便留了纪衍诺派来的人,旁敲侧击地问纪衍诺出门所为何事,以及打探叶浮珣究竟为何没有提前告诉她。
得到的结论是,叶浮珣是当日一早被召去了前院,随后就上了太子的马车离府而去。
太子妃自然没有全信。
待传话的人离开后,又命人去了云锦阁仔细打听。
这一打听回来,终于是信了。
叶良媛走得急,连箱笼都不曾收拾,甚至随
身丫鬟小雨也没有跟上。
看来是真的走得急。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一想到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叶良媛天天陪伴殿下左右,她就忍不住发酸。
她嫁进太子府两年多,陪在殿下身边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叶良媛出门的这段时间长。
嫉妒归嫉妒,但这一个多月来,太子妃是将事情拎清楚了。
对叶良媛这种女人,利用得好就会成为她的棋子,若是一味打压,不仅在殿所以压制人是下策。
她目光在叶浮珣身上扫了一圈,见叶浮珣毫无旅途的疲色,且眉貌姿容似乎更加妍丽焕发。
不由心中一动:“叶良媛陪殿下在外这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宫又怎会责备你。想想你在外头定是没有在府里头过得舒适,怕是也有一月余未有请过平安脉了。”
“碧翠,”她抬眸觑了眼伺候在旁的碧翠道,“去传府医过来,给叶良媛请个平安脉。”
又来?
叶浮珣实在不明白太后和太子妃为何一见到她就想着让她看看医生,明明她瞧着精气神都好得不得了,她忙摆手道:
“娘娘,不必了。”
太子妃眉一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