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拍了拍衣领道,“皇孙认为,如司空鹰这般乱臣贼子,唯有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贤王差点站不住,他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你这是杀人灭口。”
“怎没弄清楚,他确实想造反,丰和城一役,百姓受困,多少人血书请命,我这身上带着呢,皇叔你要看吗?”
“谁知道那些书是不是你逼着人写下来。”
“皇叔有这般疑虑,何不带人去丰和城一一问清楚呢,不过,我好像也信不过你啊,谁知道你为了陷害我,又怎样驱使别人。”
“白玉仙,你这是诬蔑。”
“我是皇叔侄儿,为何要诬蔑你,反倒是皇叔,明明是司空鹰造反,你却一而再为他说话,敢问你这安的什么心啊?”
贤王气得咬牙切齿,才发现这小子在挖坑让人入套,他分明是在故意激怒人。
贤王不想说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这司空鹰怕是救不活了,摊上了这白玉仙这主儿,还是自保要紧。
如此,司空染拜托的事,只能抛诸脑后,不敢再拿出来打称。
因为相谋后动,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
贤王丧气,哼了一声,他闷着一张脸站着不说话了。
白玉仙
瞅着生气的皇叔,他问,“还有谁想跟我辩一辩?”
没人回答,老皇帝道,“方才说到哪儿了?”
“皇爷爷问,该如何处置司空鹰。”他还真敢说,本来这事可以囫囵吞枣掩盖过去了,看来他是不想就此一笔勾销,非要置司空鹰于死地。
众臣偷偷擦额汗,白玉仙,有两下子,贤王和端王遇到对手了。
他们形成了三足鼎立,往后日子不好过。
除非弄死白玉仙,否则就要被他弄死。
老皇帝让人说出想法,“既然其他人不敢说,那便由你来说。”
“是,多谢皇爷爷。”
白玉仙好整以暇道,“既然司空鹰生了反叛之心,便也知道下场,叛臣贼子,按律当斩断,不能再以什么劳苦功高,功勋卓著之类掩盖他罄竹难书之恶行,若然,旁人效仿之,都认为反一反,无大事。”
“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司空府上下,老弱妇孺贬出帝为奴,壮年全部处决。”
他一声话下,在场的人吓得汗流浃背。
都想大骂,白玉仙,你这是赶尽杀绝。
白玉仙想,当年七王爷府邸是不是无一活口?那时候你们给我父王和母妃活路了吗?
那时候父王身边的人,母妃身边的得力丫鬟,他们是不是无辜者?
是不是都被处置了?今日,我之所为是为一报还一报。
有句话说的好,善恶到头终有报,邪不胜正,这是真理。
端王问,“九世子,你这是不是包藏祸心?自私自利?”
白玉仙高声反问,“皇叔指的是什么?”
“你觉得呢?”
“我如何觉得,这皇家是不是白家所有,而你是不是白家人,怎么,难不成你是在同情司空家,是想置列祖列宗于不顾。”
“你……”端王气结,这小子真敢说,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尽了,别人都是错,就他对。
皇帝看着反复吵来吵去的几个人,他道,“行了,此事到此,明日再议。”
他让众人退下,不过,又开口留下皇孙了。
白玉仙只能留下来,他等着皇爷爷问话。
老皇帝起身离开龙椅,他慢慢踱步下来问,“就没想过被人寻了机会找麻烦?”
白玉仙恭恭敬敬道,“还请皇爷爷示下,皇孙不太明白。”
老皇帝冷哼,“你不明白,那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白玉仙睁眼说瞎话,“皇孙愚钝,还请爷爷
指点。”
他用了亲切的称呼,爷爷,少了那一皇字,犹如入了百姓家,最亲切不过是一声爷爷,暂时远离了这皇权纷争,挂起那最值得惦念的亲情。
老皇帝沉默片刻道,“然则,你端皇叔说的也没错,你是用了些私心。”
白玉仙为自己辩解,“皇孙之私心是为了皇家。”
“你要坚持如此以为吗?”
“是,皇孙言之肺腑,无有强词夺理之心。”
老皇帝叹息,“你和你父王一个样,性子执拗,这脾气不好。”
白玉仙沉默,人各有志,他便是这般,还能如何呢?
“皇爷爷会责怪皇孙擅自做主吗?”
“你也知道那是擅自做主?”
“还有迫不得已,司空鹰辱骂父王,皇孙不能忍,父王当年为了皇家尽心尽力,皇孙从小失去父母,在江湖草泽里独自长大,我失去的一切司空鹰反倒觉得这是理应,谁人愿意被这样嘲讽?更何况他是乱臣贼子,我没有将之就地处决是尊了皇爷爷圣令。”
“罢了,既如此,就依你所言,三日后将人问斩。”
“多谢皇爷爷成全。”
“这不是成全你,可记住了。”
“是,是为皇家圣恩。
”
白玉仙告退,走出金碧辉煌大殿,他笑得满面春风。
回来一路上都在想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