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救我的吗?”白逸童盯着黑衣人,忽略她语气中的嘲讽,因为她是他离开此地的最后希望。
黑衣人淡淡的说道:“你太愚蠢,现在计划失败了,就算你离开这里,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白逸童看着这人的身形有着几分熟悉,但她话中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你不是来救我的?”
黑袍底下的脸狰狞的皱了起来,原本姣好的五官仿佛扭曲在了一起,那人笑了起来,却只让人感到森冷:“我不会救你,我要看你,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
白逸童皱了皱眉,这人是来杀他的?
“杀我,你便得不到皇后之位。”
先前白逸童宁愿让太妃失望也没把这人捅出来,这人是怕他活着将她暴露?
但白逸童若是死了,白玉仙必然会严查,到时候这人同样有暴露的风险。
黑衣人轻蔑的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手指不由分说点在了白逸童的眉心之处。
白逸童本来想躲闪,但奈何眼前之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黑衣人便后退隔开了距离。
“你做了什么!”
黑衣人轻笑一声,并
未回答,而是转身离去,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白逸童朝着后边跌坐了下来,背后靠在树干上,那棵老树满是褶皱,刺入他的皮肤中也没察觉到。
周围一片漆黑,思绪逐渐消散。
白玉仙从出生开始,便满含着父皇的期待,教育的资源是连他也望尘莫及,偶然看见父皇和白玉仙,白玲儿,澜沧皇后在一处,幸福美满,就像天下间最美好的一家人。
那他算什么呢?他独守空闺的母亲算什么呢?
终于,澜沧皇后死了,那个女人终于死了。
自打她死了,父皇的心好似也一同死去了,也不执着于让白玉仙学习帝王之术。
听闻,是澜沧皇后死之前的遗愿,希望能让白玉仙自己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而不是将皇上的期待强加给他。
于是他一心想要的东西,就这么被弃之敝履。
过了很久很久,母妃的努力始终没有白费,母妃变成了母后,而丞相成为了他的后盾。
白逸童觉得,自己终于有能力,可以与白玉仙比肩了。
他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院子紧锁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白逸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这宗
人府的囚犯,居然一晚上引来了这么多来客。
开门的声音吵醒了里头睡着的太监,听见声音赶紧迎了出来,见被禁卫军簇拥着的人,心下一惊,赶忙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他们原本就在逸王爷手底下当差,当年叶浮珣和白逸童还是有着情分的,自然也就见过叶浮珣。
他们如今虽然也在这院子里难得出去一次,对外头的风声还是知道一些,当初的明姑娘,如今已经是皇后娘娘了。
只是皇后娘娘与皇上的感情是人尽皆知的好,逸王爷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差,这深更半夜的,皇后跑来宗人府见一个被贬为庶人的逸王爷是什么意思?
叙旧?落井下石?
别说两个伺候的小太监了,便是宗人府的人也拿不定注意,但他们也不敢拦着叶浮珣,只能将人一路护送着进来了。
叶浮珣不甚在意,淡淡的说道:“本宫奉皇上旨意,来看逸王爷,他还好么?”
如今白逸童已经被夺了封号,贬为庶人,便是宗人府里的人对他也没什么恭敬可言,可皇后娘娘开口还是逸王爷,众人心里都突了一下。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人提过了,白
玉仙处理前朝之人,尤其是白逸童的人,作风之雷厉风行令人为之生畏,谁还敢顶着风头这么叫,也只有面前这位皇后娘娘了吧。
小太监赶忙磕了个头道:“娘娘明鉴,刚来的几天的确不大安分,最近安静多了,只是不怎么说话,吃喝还是正常的。”
叶浮珣点了点头,刚要进去发觉背后密密麻麻满是禁卫军,大有跟她一同进去的意思。
她失笑道:“你们就不必进去了,他们俩带本宫进便可,你们在外头候着。”
“娘娘……这恐怕,不大妥当。”禁卫军十分为难的说道。
他们原本昏昏欲睡的,皇后的马车忽然就十分低调的出现在了宗人府门口,顿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谁敢有丝毫的松懈。
要知道逸王爷与当今皇上皇后之间的恩怨之深,里头虽然没有利器,但皇后娘娘终究是个弱质女流,进去了没人看着若是被伤了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领头的禁卫军连忙说道:“不如让属下陪娘娘进去吧,娘娘万金之躯……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好向皇上交代……”
叶浮珣本想着用入梦蝶去试探试探白逸童,这玩意哪能让人看见,到时候传出
去指不定又出现什么流言蜚语。
如今听他这般说,也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便轻笑道:“无妨,本宫有皇上派的暗卫保护,他伤不了我,你们就在外头候着便是。”
禁卫军们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