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宸仁眼神淡然的从贾源司身上扫过,这人心中的谋划很多,他知晓却从来懒得去猜测,只要不太过分,利用自己也无妨。
至于大仇,孟宸仁想起封后大典那日,站在沧州王身旁的女子,心里只觉得荒唐。
便是他拔得头筹,恐怕想取她性命,也得从长计议。
但已经答应修罗场的事,他自然会做到。
“贾老爷费心了。”
贾源司笑了笑,挥挥手,美妇从门外走进,手上则是端着两杯酒,站到了贾源司身旁。
贾源司拿起一杯酒,递给孟宸仁,一边笑道:“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老朽备了美酒,预祝你在比武大会上拔得头筹,旗开得胜。”
孟宸仁不疑有他,伸手接过酒杯,淡淡道:“多谢。”
他就要将酒一饮而尽的瞬间,门外风风火火的闯进一人,挡在贾源司和孟宸仁中间。
“策痴!我找你找了好久,就猜你会在贾府,果然没猜错。”
孟宸仁瞪大眼,手里的酒杯险些被打翻,眼前俊逸的男子,正是他名义上的“主人”,宋居鸣。
先前他为了躲开追捕,直接去找了白月,一段时间没有回宋府。后来又为了给白月查消息,潜伏
了一段时日,但为了定宋居鸣的心思,还是给他留了信,没成想这时候才找上门来。
“公子。”
他手里还拿着那杯酒,稳稳当当的,一滴也没撒。
宋居鸣有些嫌弃的从孟宸仁手里将酒杯抢下,丢回了美妇手上的托盘中,一边说道:“我找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还喝什么酒啊,这酒有王宫的酒好喝么?”
王宫的酒?
没等孟宸仁发出疑惑,就听见贾源司轻轻咳嗽一声,皱着眉朝着宋居鸣赔笑道:“宋公子来我贾府怎么也不叫下人通传一张,好让老朽去迎接一番,真是怠慢了。”
宋居鸣摆了摆手道:“无妨,本公子现在忙得很,没那么多功夫和你浪费时间。”
随后他看向孟宸仁,一手拉住孟宸仁的袖子就要往外走:“你快随我来,王上要见你。”
孟宸仁皱了皱眉,想起叶浮珣的交代,下意识的说道:“王上?”
“是啊是啊,这可是平常人也不敢想的尊荣,王上得知你要代表沧州王城出战,特意要见你一面呢。”
两人就要旁若无人的朝外边走去。
贾源司面色微变,突然说道:“且慢!”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厉色,宋居
鸣不由自主的居然真的停下了步子。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平民老头给命令了,带着几分恼怒的看向贾源司道:“干什么!”
在宋居鸣回头瞬间,贾源司立马变回了笑脸,他再度拿起托盘上的酒杯,看向宋居鸣身旁的孟宸仁笑道:“策痴,王上召见乃是喜事,这杯贺酒代表着老朽的心意。
你将他喝下,也算讨个好兆头。”
宋居鸣有些不耐烦,将孟宸仁挡在身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酒是好兆头么?”
贾源司连连点头:“自然,这可是老朽珍藏多年的好酒,也是和策痴有缘,才将之分享。”
宋居鸣轻哼一声,轻蔑的看着贾源司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命令你,把这酒喝了。”
贾源司一愣,手里拿着酒杯顿时就没了动作。
宋居鸣也懒得关注贾源司的神色,转身就直接拉着孟宸仁离开了。
贾源司坐在轮椅上,很快两人便没了踪影,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那美妇感受到,手里的托盘都有些拿不稳,身子微微颤抖,此时的平静显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突然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贾源司手上的琉璃杯
被愤怒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清冽的酒液沁入地毯,打湿了一片。
“滚!都给我滚出去!”
贾源司暴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是!是!”
美妇甚至来不及收拾地上的残骸,赶紧端着托盘离开了。
贾源司怔怔的看着门口,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宋家没用的废物,坏我大事。”
王宫之中,沧州王新婚刚刚皆是,一切波澜似乎平息,又更像是暗潮汹涌。
拓拔玉轩在宫中设宴,很快宋居鸣便将孟宸仁领进了宫中。
宋居鸣与拓拔玉泽不同,对于王族之内的事情没有这般敏感。与他而言,拓拔玉轩还是拓拔玉轩,拓拔玉泽也还是拓拔玉泽,他仍旧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公子宋居鸣。
而他老爹宋丞相是坚定的保皇党,足够忠心,有这一点,就能让拓拔玉轩对宋居鸣没有那么多考量,至少还能称得上是表亲之间的关系。
“王上,我将人给你带来了。”
宋居鸣领着孟宸仁,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
拓拔玉轩坐在上首,轻轻点头道:“辛苦表兄了,此处没有其他人,不必拘谨,随意便可。”
宋居鸣一眼就发觉殿中没有
多少人伺候,也没有其他人,当即就随意的找了个桌子自顾自坐了下来。
拓拔玉轩打量着跪在是今时不同往日,顿时有些感慨,亲自上前扶起策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