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地迈不动步子。
中年男子却是在打量苏杭。
见某个少年一副初生牛犊模样,只顾着朝外国人身上看稀罕,等了片刻都没有向自己招呼的意思,顿时没好气,开口道:“你就是苏杭吧,过来。”
苏杭这才回神,刚看过去,就感觉钟长林在后面推了自己一下,连忙上前。
然后,问题来了。
不认识啊!
中年人见少年目光疑惑,更气了,直接道:“我叫钟鸿迁,鸿雁南迁的‘鸿迁’,认识吗?”
这一下,苏杭有感觉了。
因为看中年人的样貌,还有这自我介绍的语气,苏杭依稀想到了某个见面次数不多印象倒还挺深刻的牛仔装姑娘。
再就是,电视上。
好像,大概,似乎……
省台的新闻节目里,偶尔会有一个身份铭牌,上面写着‘钟鸿迁’三个字。
问题是,曾经的苏杭在当下年龄并不是太关注时事,因此也就没什么记忆锐化的效果。这一次,终究也才回来几个月,偶尔多些注意,也仅限于电视屏幕更中间的那几个。
眼前这位,位置似乎也不是那么偏,但还不到太引人关注的地步。
当下。
总不能说好像在哪里见过,又确定不了,苏杭干脆摇头:“不认识。”
这话出口,现场除了那些老外,其他人表情都古怪起来。
就算之前真的不认识,刚刚就没人帮着提醒一句?
钟长林差点抬头揉一揉眉心,还有些埋怨,乔界他们……这弄得什么事儿啊!
好歹提前招呼一句。
苏杭如此回答,钟鸿迁简直都要气笑了,直接拿起手边酒瓶,咕嘟咕嘟就开始倒酒,身旁一人起身想要帮忙,还被拒绝。
满满的二两一杯,倒好了,钟鸿迁示意:“来,小子,喝一个。”
到底是两辈子过来,苏杭见多了人情世故,此时也逐渐意识到,眼前中年人要见自己,好像不是以什么领导的身份,更可能是……一个父亲。
因此也就更确定了某个牛仔装姑娘。
多明显啊!
首先,都姓‘钟’。
其次,外貌还有点相像。
最后,刚刚自我介绍的那种语气,记得当初,某个牛仔装姑娘就是这样,‘我叫钟郁,郁郁葱葱的‘郁’’,有其父必有其女,简直不要太像。
问题是……
我没对你女儿怎么样啊,总计才见过两次而已?
眼看苏杭不动,钟鸿迁又示意,还激将起来:“怎么,不敢喝啊,是不是男人?”
钟鸿迁这话出口,周围人都凌乱了。
什么状况?
领导之前特意吩咐想见见最近很知名的某个少年作家,好奇也好,惜才也罢,大家都能理解。现在……这怎么跟兴师问罪一样?
关键还是不怎么正经的兴师问罪。
大概那种……嗯,比较亲近的长辈在刁难晚辈。
不对。
好像也不怎么亲近。
苏杭看了看那杯酒,却是瞄向不远处的钟长林。
老钟,来活了。
之前在办公室,某人怎么说的?
钟长林被少年看一眼,顿时想到自己在办公室里的那句话。
不。
我没说。
小祖宗,伯伯我现在腿有点软,你自求多福吧!
苏杭收回目光,虽然还是记不起眼前中年人的具体身份,但只看一向游刃有余的钟长林此时模样,也就明白,相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肯定是顶天了。
不能不给面子。
那就喝吧。
正要伸手端杯,圆桌对面一个大胡子老外听身边翻译嘀嘀咕咕了一阵,忽然抬头看向苏杭,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那位姿态谦卑的戴眼镜女翻译跟着开口,小心对苏杭面前的中年人道:“劳尔德先生听了苏杭的事迹,不太相信,想让苏杭解释一下他是如何看破绿豆期货价格走势的?”
钟鸿迁听女翻译说完,微笑地转向眼前少年:“小子,要不要稍微解释一下,给咱们外国友人展示展示你的才华?”
苏杭也笑,却是摇头:“不要。”
少年这一下,众人又愣了。
领导的暗示已经很明显,没让你说什么真东西,‘稍微’应付应付就行。
你这……
不给面子啊。
另一边,女翻译也是意外,侧着身子小心地转达了苏杭的回答,那位大胡子再次看来,又叽里咕噜一阵。
明显是英语。
而且,还是给人感觉舌头没发育完全的英式英语,苏杭大致能听懂,却假装听不懂。
女翻译跟着继续:“劳尔德先生说,不愿解释,那肯定就是假的,16岁少年,大学都没读,不可能了解期货市场,更别说两个月赚一百万了,这应该是个笑话。”
苏杭听到这话,没理对面,只是看向眼前的钟鸿迁。
中年人笑着示意:“人家也怀疑了,你怎么说?”
苏杭也知道这不是随便的场合,本不想理,钟鸿迁如此,他才又确认一句:“真要我说?”
“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