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最厌恶的,就是仗势欺人者,觉得出身好,家境好,就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
前世为追求某些东西,楚凌丢掉了太多,往事如烟,过去的种种如何,楚凌已无法去改变,但眼下,楚凌觉得不该漠视。
“公子,我给您惹麻烦了。”
项彦年低着脑袋,语气有些低落,“要是我能更小心些,就不会泼脏那人的衣衫,这样就……”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在心上呢?”
撩袍坐下的楚凌,笑着看向项彦年,“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别想了,这不是你的过错,吃宵夜吧。”
说着,楚凌伸手示意,让众人都快坐下。
“公子都这样说了,还都愣着干什么?”
君寒霖大刺刺的坐下,看向欲言又止的项若男,“阿莲,今天你做的宵夜,看起来不错嘛。”
“的确。”
楚凌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鱼鲜味都激发出来了,阿莲,你的厨艺见涨不少啊。”
“公子~”
踌躇的项若男,看向楚凌想说些什么。
“好啦,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楚凌摆摆手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既然彦年没有做错事,那他受了委屈,我就要替他出面。
酒罢去的人,不是谁想折辱,就能随便折辱的。
不过彦年,你今日也有做错的地方。
遇到事情,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什么叫男人?就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忍着疼,把它吞到肚子里。
尊重是相互的。
我们不能像无赖那样,做任何事情都不讲道义,但是碰到仗势欺人者,我们也要强势起来,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嗯,我记住了。”
项彦年眼神坚毅,重重的点头道。
“那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吃宵夜啊。”
楚凌笑骂道:“难道还要我喂你吃吗?还是太瘦了,以后多吃些肉。”
站着的项若男笑了,尽管泪顺着眼角流下,但她心里没有悲伤,相反却生出一股暖流。
从她双亲亡故后,他们姐弟俩就背负很多。
世上哪儿有感同身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楚凌见到此幕,心里轻叹一声,不过却没有多说其他,有些东西是能劝的,但有些却是不能。
自己能做的,就是把该做的做好。
在人生这条漫长道路上,注定会遇到很多坎坷,没有谁可以一帆风顺。
一夜无言。
当清晨的朝阳驱散了黑暗,忙碌成为主旋律,修行坊的大街小巷上,出现很多行色匆匆的人。
尽管风朝的上都没有宵禁制度,不过对于多数人来讲,精彩绝伦的夜生活,注定和他们没有关系。
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其他人奋斗终生,都不可能赶超上的,生活就是这样残酷,但也要笑脸相迎。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这些差役来酒罢去?”
“你还不知道吗?昨天酒罢去出了件奇事……”
“竟有这等事情?!楚诗仙这么厉害吗?”
“啧啧,我还以为读书人,都是身体羸弱之辈,没成想……”
围观的人群中,对酒罢去外聚着的一行人指指点点,骑马而定的捕头陈武,表情开始不耐烦。
瞅了眼一旁站着的张百川父子,对麾下一名差役喝道:“那谁,去敲开酒罢去的门,这都多久了,还不出来。”
“喏!”
被叫到的差役,当即点头应道,随后便挎刀朝前跑去,正要伸手敲击铺门时,只听到吱的一声,铺门缓缓打开。
楚凌走了出来。
见到差役堆里站着的张才发,右脸肿的很高,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楚凌就知昨日的事情还没结束。
“你就是楚…诗仙?”
本骑在马上的陈武,见楚凌走出,翻身下马,挎刀朝酒罢去走来,脸上的不耐烦早就不见。
“不才楚凌,耸壑凌霄的凌。”
迎着陈武的注视,楚凌神情自若道。
“不愧是被昭颜院所定初选头魁,楚诗仙就是不凡。”
陈武面露笑意,冲楚凌抱拳一礼道:“楚诗仙作的诗词,某也听过,虽说不能品到其中意境,但楚诗仙作的诗词,真叫人难以忘怀啊。”
忘忧湖诗会的第一位头魁,让楚凌的名气早在上都传开,像陈武这等地头蛇,也是知晓的。
“官爷谬赞了。”
楚凌不卑不亢,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不知官爷此来,是来酒罢去喝酒的?”
“呵呵~”
陈武笑着说道:“楚诗仙真是会说笑,官爷不敢当,在下陈武,楚诗仙要是看得起在下,叫我名字就行。这次过来,不是来喝酒的,而是为了办差。”
说着,陈武收敛笑意。
“敢问楚诗仙,在您酒罢去里,可有一跑堂伙计唤作项彦年?”
“有。”
楚凌眉头微皱,看向陈武身后站着的张才发,立时就知陈武他们此来,究竟是想干什么了。
“那烦请楚诗仙,将此人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