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离开上都吧!”
难掩愤怒的声音响起,赫连拓紧攥着双拳,对帷幔内坐着的云川,咬牙道:“卑下等就算悉数战死,也定能护着主人归云海部!”
“然后呢?”
云川的声音从帷幔内传出,“无故擅离上都,这是在挑衅风朝的天威,就算真能归云海部,之后要面临怎样的处境,你难道不知吗?”
“可是~”
赫连拓满脸的不甘。
“好啦,就是过来跳一支舞。”
云川挤出笑容,出言道:“你先退下吧,别胡思乱想了。”
泪从眼角无声落下。
赫连拓看着帷幔内的人影,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最后低首退出房间。
“阿父,女儿真的好想您。”
寂静的房间内,云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泪止不住的流下,想起那张粗犷的面庞,咧嘴大笑的模样,云川一边流泪,一边笑了起来。
……
“阿母,孩儿有些不明白。”
彼时的天玄阁,李坤端坐在太师椅上,眉头微蹙的看向皇甫云苓,“阿父先前离京时就特别叮嘱过,莫要掺和朝堂上的事情,这次荣国公借着忘忧湖诗会之名,在龙首别苑开设这场文宴,您为何要来赴宴呢?”
“是啊阿母。”
百无聊赖的李乾,此刻向前探身道:“说起来阿父跟荣国公交集不深,您这次领着我们来龙首别苑,难道是想……”
“乾儿,稍后要进行的武斗,你就凑个过场即可。”
皇甫云苓一甩袖摆,神情淡然道:“有些事情还不到对你们说的时候,不说这些了,陪我去看看歌舞吧。”
言罢,皇甫云苓起身朝屏风处走去。
哥俩相视一眼,露出各异的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乾起身朝李坤走去,瞅了眼母亲的背影,低声道:“为何我总觉得怪怪的。”
“你问我,我问谁?”
李坤苦笑道。
“你!!”
瞪了李坤一眼,李乾遂朝屏风走去,然李乾却露出凝重,眼眸乱转起来,显然猜想到了什么。
只是这些想法,李坤却不能讲出来。
上都对于风朝的普罗大众而言,就是梦寐以求的人间仙境,不知有多少人,希望能在上都扎根下来。
然而在某些群体间,上都就是名利场,宗族与个人的利益,想要得到和巩固,就必须要涉足其中。
“不愧是荣柱国府啊,到底是不一样,这场文宴请来这么多大家。”
“是啊,就说那位燕大家,那可是琴术的集大成者,想请燕大家弹奏一曲,非万金不可啊!”
“单单是这些舞女,随便挑选一位出来,都能与名满上都的顶流花魁争艳。”
“此次来龙首别苑赴宴,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围绕露台的不少临窗处,交替响起的各种议论,无不衬托出这场文宴的开幕,引得不少人惊叹。
翠雅阁临窗处。
楚凌倚靠着木椅,环视那一道道人影,相较于
在忘忧湖诗会召开之际,荣柱国却借着其名,在龙首别苑举办所谓的文宴,还邀请这么多人赴宴,楚凌对这位荣柱国有些好奇。
闹出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就不怕引起忌惮吗?
也是来龙首别苑赴宴,让楚凌觉察到一丝不寻常,只怕国力强盛的风朝,内部藏着不少暗涌啊。
不过这些和他也没太大的关系。
楚凌就想潇洒的逍遥自在,暗涌也好,风波也罢,他从没有想过要牵扯其中。
“公子…您快看。”
项彦年激动的声音,让楚凌回过神来,顺着项彦年所指的方向,楚凌皱眉看去。
她怎么也来了?
彼时的露台上,云川赤脚登台,脚踝束着红绳银铃,着露脐云白舞服,玉臂环绕锦缎,面前被薄纱遮挡,随着悦耳的曲声响起,云川仿佛置身大草原之上,尽情彰显着她那婀娜身姿……
“彩!!!”
“好!!!”
“此女是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间响起道道喝彩声。
然而这等热烈的场景,却让待在隐秘处的赫连拓一行,个个是紧攥双全,眸中掠过道道杀意。
那是他们的主人,是云海部的贵女!!
现在却被当做玩物,任由人去欣赏。
仇恨的种子,在赫连拓他们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过分了。”
天游阁内,皇甫静钰阴沉不定,看着眼前这一幕,“赴上都的云海部贵女,岂能这般抛头露面。”
在旁服侍的莲心,低下脑袋不敢多言,她知道自家公主是真动怒了。
别看荣柱国府是自家公主的母族,但其母并非是嫡脉出身,所以对当代的荣柱国,皇甫静钰并没有太多感情。
“让萧之逸持本宫名敕。”皇甫静钰娥眉微蹙,语气冷冷道:“去找荣柱国,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公主,此举恐怕不妥吧?”
莲心犹豫刹那,作揖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只怕……”
皇甫静钰眼神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