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司马玉棠怀抱琵琶,那空灵的声音回转此间,渐渐的,原先喧嚣浮躁的氛围,竟变得安静下来。
“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日有》,算是被玉棠编排的恰到好处。”
皇甫静钰拿着手中酒觞,脸庞流露出几分感慨,余光瞧见些什么,嘴角微微上翘起来,接着便倚向凭几,似笑非笑道:“三皇兄,是不是沉浸其中了?燕大家弹奏的曲乐到底是不凡啊。”
“嗯?嗯,的确是不凡。”
思绪杂乱的英俊青年,被皇甫静钰这般一说,心下不由一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嘴上糊弄着,但心思却不在这里。
“三皇兄找什么呢?”
皇甫静钰喝着佳酿,瞅了瞅英俊青年,随后也假模假样的环顾起来,“三皇兄是想找荣柱国吗?要不要本宫帮你喊一声。”
“没,没有。”
被踩住尾巴的英俊青年,全然没了最初那份淡然,先是回绝了,后皱眉说道:“皇妹莫影响本王听曲。”
“好吧。”
皇甫静钰故作委屈道:“本想着帮三皇兄,倒是惹得三皇兄嫌弃了。”
英俊青年:“……”
“这个静钰,还是那样的古灵精怪。”
八宝明堂内,瞧见此幕的中年,笑着摇起头来,“谁想在她身上占点便宜,那是万难,即便是朕也不行。”
“三公主冰雪聪明,但心地善良。”
老太监笑着附和。
“别的都好,就是太嫉恶如仇了。”
中年感慨道:“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朕也不必苦恼了。”
老太监低首默言,他知道,陛下是思念薨逝的故太子了,似这等禁忌,纵使是他,也不敢轻易插嘴。
“人生百态,这明堂内外算是诠释了此言。”
中年负手而立,那深邃的眼眸望向外面,八宝明堂外搭建的高台,所坐众人的种种,皆入他的眼底。
“陛下,您是否摆驾?”
老太监想了想,拱手作揖道。
“急什么。”
中年转过身,“这终选的初场名次,还没有排出来,朕现在摆驾,那不是影响他们揣摩吗?”
“陛下,老奴见荣柱国的脸色,不是很好。”
老太监紧跟在后,尽管他知是什么情况,却依旧装作不知。
“这人啊,总是觉得自己最聪明,做的事情,想的事情,除了自己之外,天下就没有能瞧出的。”
中年嘴角露出一抹嗤笑,眸中掠过寒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朕是病了,但还没痴傻,他独孤胜不好的,不该只是脸色,有些事情,该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看起来荣柱国府要倒霉了。
那是否会影响到三皇子呢?
听到这里的老太监,心里却暗暗揣摩起来。
伴君如伴虎。
尽管老太监常伴御前十余载,掌握的权势和地位不低,不过牵扯到夺嫡的事情,他却不敢轻易插手。
知晓的秘闻多了,对死亡就愈发恐惧。
“你说,这次终选的初场,楚凌能被评为第一吗?”
听着明堂外响起的空灵声,中年撩袍坐到宝座上,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真是没想到忘忧湖诗会上,竟能让朕遇到这等奇才,不仅跟顺国公府有瓜葛,还表现得那般抢眼,朕还真希望他能得此次终选头魁。”
“老奴也不清楚,对诗词之道,老奴不懂。”
老太监如实说道:“不过那楚凌表现那样抢眼,作的那些诗词,能让陛下都出言夸赞,老奴觉得这初场第一,应能叫楚凌得到吧?”
“滑头。”
中年笑着指向老太监,“去,看看那几位点评如何了?”
“喏。”
老太监当即作揖应道。
看着老太监离去的背影,中年脸上的笑意没了,那冷冷的神色,无不体现出他此刻的内心是怎样的。
……
“不错,公子的这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算是让此女演绎出精髓。”君寒霖拎着酒壶,望向唱完此词的司马玉棠,不加吝啬的赞许起来:“到底是当朝丞相之女啊,这才气果然是不凡,可惜……”
“可惜什么?”
项彦年听到这里,好奇的抬起头询问,“君哥哥是喜欢上那位阿姐了?”
“噗~”
本喝酒的君寒霖,嘴中的就瞬时喷出。
“哈哈。”
楚凌、苏十三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公子,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项彦年有些局促,转身看向楚凌道。
“没有。”
楚凌笑着摆摆手,“不是你说错了,是你的君哥哥话里有话。”
君寒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原本他还想着拱拱火,没成想却被项彦年打岔了。
“楚兄,看起来这场忘忧湖诗会,真的藏着大机缘啊。”
苏十三收敛心神,走到楚凌的身旁,“连司马玉棠这等才女,都来此地了,看起来有些事情明朗了。”
“或许吧。”
楚凌嘴角微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