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答案得到了?”
皇甫铉笑笑,打量着楚凌道:“明知朕会召见你,在进宫见朕前,去樊楼见当朝丞相之女,难道你就不怕朕多想?”
“是得到答案了,在忘忧湖所生疑惑解开了。”
楚凌不急不躁,迎着皇甫铉的注视,神情自若道:“其实学生也想过此事,不过转念一想啊,心中所疑解不开,那陛下要万一问学生,为何跟当朝丞相之女有关系,那学生才百口莫辩。”
“哈哈~”
皇甫铉抚掌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指着楚凌笑道:“朕也算阅人无数,似你这般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置身雨下的高忠、梁栋、陈武几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只是看向楚凌的眼神都变了,一个是惊于天子的态度,一个是惊于楚凌的做派。
不管是内臣高忠,亦或是宿将梁栋和陈武,他们都算是了解天子的脾性,似这等私下场合,能让天子笑的那般开怀,也是极少的。
特别是故太子薨逝后,就很少见到天子笑了。
“在陛
楚凌却没有在意这些,撑着伞,对皇甫铉说道:“明明在忘忧湖诗会前,学生就不认识司马玉棠,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偏偏在忘忧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燕大家演奏完后,就来找学生了,这事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学生遇到,那心中也难免猜想起来。”
“你倒是够至诚的。”
皇甫铉嘴角微微上翘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似一些人,嘴上讲的,跟心里想的,全然都不是一回事。”
楚凌这次倒没有接话。
作为风朝的皇帝,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柄,一念间决定旁人命运,似这般的存在,楚凌可不会觉得皇甫铉,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楚凌,你来上都多久了?”
皇甫铉撩撩袍袖,抬脚向前走着,高忠忙撑伞紧随,吹来的凉风,令高忠脸上露出几分担忧,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讲。
“有两个多月了吧。”
楚凌撑伞随行,想了想,回答了皇甫铉。
“那你对上都有什么感受呢?”
皇甫铉负手前行,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泛起涟漪的太液池,没有人知道这位天子想些什么。
“陛下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楚凌没急着回答,讲了令高忠他们惊愕的话,听到楚凌所讲,高忠几人皱起眉头,显然都没料到楚凌会这样说。
“你想对朕说真话,还是假话?”
皇甫铉笑着看向楚凌。
不好对付啊。
楚凌表面没有变化,心里却轻叹一声,自那忘忧湖诗会结束,先后见过皇甫静钰、司马玉棠后,楚凌就想了很多。
“那学生还是讲真话吧。”
楚凌笑笑,撑着伞说道,言语间带有无奈,“学生若说假话,被陛下再瞧出来,会叫陛下觉得学生表里不一。”
你是真敢说啊。
高忠、梁栋、陈武几人心里暗道,看向楚凌的眼神又变了,在御前待这么久,他们还从没有遇到过像楚凌这样,敢在天子面前这样说话的。
尽管楚凌举止间带着尊重,可是讲的话,却显得是那样的不符。
“耸壑凌霄的凌,能这般来介绍自己,朕觉得你楚凌…是一个随心但不所欲的才俊。”
皇甫铉给予评价道:“跟你这样的人说话,朕觉得挺舒心的,有什么就讲什么,挺好的。”
皇甫铉越是这样说,楚凌就越觉得不简单。
皇甫铉的态度很耐人寻味。
他是得了忘忧湖诗会的终选头魁,是作了几首诗词可能改变了什么,不过还不至于让堂堂天子真情流露吧?
“对上都,学生是极喜欢,又讨厌。”
想到这里的楚凌,微微低首道:“喜欢的是,上都作为我朝国都所在,天子脚下,这里的风貌,气度,无不彰显出我朝之雄威,在上都的人,无不怀揣着所想,想在上都能闯荡出些名堂,想为我朝强盛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至于讨厌,可能跟学生的性格有关,遇到的一些人总是拿着盛气凌人的架势,想体现所谓的优越感,是,学生并不否认,学生就是个普通人,跟那些权贵相比,学生就像蝼蚁一样吧,但这不是他们肆意凌驾的理由。”
“优越感。”
皇甫铉停下脚步,双眼微眯起来,脸上露出怅然的神情,“多少年了,朕已许久没听到这句话了,楚凌,你可知上个对朕说过类似之言的,是谁吗?”
“学生不知。”
楚凌摇摇头道。
“李青。”
皇甫铉言简意赅道。
这下,高忠、梁栋、陈武几人无不心惊,似这等秘闻他们还真不知晓,堂堂顺国公,北庭战神李青,先前竟讲过这些话。
“这倒令学生有些意外。”
楚凌笑笑道。
“是啊。”
皇甫铉答非所问,怅然的望着太液池,没有人知道这位天子在想些什么,看着泛起涟漪的太液池,皇甫铉心情有些复杂。
曾经的李青,出身连楚凌都比不上,就是一个地位卑贱的马夫,机缘巧合下,讲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