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呼啸,旭日高悬,湛蓝的天空,白云簇立,隐约间一道黑影翱翔天际,天地响起鸣叫声。
啸~
一只健硕的海东青翱翔,锐利鹰眼鸟瞰,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油油,点点白散布,吹来的凉风,令几只低头吃草的羊停下,警惕的看了眼左右,旋即却低下头去,继续啃食着鲜嫩的绿草。
“嗷~~”
在此间,几声吼叫响起,高低不平的草地上,就见十余道黑影疾驰,马蹄踏过之处草皮横飞,十几名青年面色兴奋,甩动手中马鞭,胯下坐骑吃痛下,嘶吼着朝前不断疾驰……
“这些家伙,又开始赛马了。”
某处高地,临设的营地内,一名体格健硕的中年,双手环于胸前,着玄色武士服,腰挂弯刀,望向前方笑骂道:“就不能动静小点,惊扰到花大家和小姐休息,有他们好果子吃的,李武,你去,若是想赛马的话,就跑远点去。”
“喏!”
身旁青年笑着应道,伸手轻拍身旁坐骑,旋即动作娴熟的翻身上马,双脚紧夹马腹便冲出营地。
嗯?
中年无意之间,听到一声鹰啸,抬头看到盘旋的海东青,忙从怀里掏出一物,发出特殊的哨响,这令盘旋的海东青直插而下,鹰啸响彻天际。
“小姐,是上都来信了吗?”
在这处营地内,一处活水泉旁,听到鹰啸的丫鬟,下意识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似在找寻什么。
“或许吧。”
活水泉旁,一赤脚少女拨弄着泉水,水很凉,少女侧脸露出笑意,看的令人入神,一袭粉衣,衬托出少女别样气质,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杏眸流光,鼻梁微挺,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小姐,从离开云州,奴婢就很少见你笑过。”丫鬟玉竹笑着看向少女,“小姐笑起来真美。”
“是吗?”
少女弯下腰,纤纤玉手捧起清泉,朝着玉竹泼洒过去,“玉竹笑起来也很美。”
“小姐!”
见少女泼洒自己,玉竹嘟起小嘴,旋即也朝少女泼去,银铃般的笑声回荡此间。
“老师,小师妹是得悟了?”
相隔不远处,一穿着青衣的中年,伸手搀扶一老妇,听到那久违的笑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自先前在云州,收到上都的来信,学生就很少见小师妹笑过。”
“不清楚。”
老妇前行着,望向不远处的少女,露出宠溺的神情,“能否得悟也要看机缘,心学一脉本就深奥,芸姝固然聪慧,但经历还是太少,游历北疆,沿途所见所闻,对她今后是有益的。”
“那…上都的来信,要给小师妹吗?”
中年有些迟疑道:“算算时日,三师弟赶回上都恐还需月余,毕竟要转道多地送信,只怕来信与那楚……”
“我们不要替芸姝做主。”
老妇摆摆手道:“看或不看,由芸姝决断即可。”
“是。”
中年忙低首道。
风轻轻地吹过,清泉旁,少女站起身,那袭黑发随风飘散,随着飘动的,还有那身粉衣。
“老师~”
无意间,少女看向一处,见自家老师过来,笑着朝老妇走去。
“小心些。”
花冷棠见少女赤脚走来,面露关切道:“莫要扎到脚。”
“没事的。”
李芸姝走来,对花冷棠作揖一礼,“老师,您为何不在营帐休息?所染风寒好些了吗?”
“吃你采的草药,为师觉得好多了。”
花冷棠宠溺的轻揉李芸姝脸庞,“难得见你这般高兴。”
“就是先前一些没想通的事情,想通了。”
李芸姝笑笑,走上前,搀住花冷棠,“老师,原来心学的精髓,不在于想,而在于行,所谓唯心,本就是一个歧义,世间有太多的人,就是被这个唯心所惑……”
听着李芸姝所讲,一旁站着的中年,眉头紧皱起来,然心底却掀起波澜,看向李芸姝的眼神都变了。
自拜师花冷棠,悠悠二十余载,于心学一脉算有小成,可适才李芸姝所言,却令中年恍然,他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可……
“大师兄,您在想什么呢?”
一句话,令安泽湖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
安泽湖笑道,然看到老师的目光,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李芸姝面前,“上都有信来,是三公主所书。”
“嗯。”
李芸姝应了声,上前接过书信,当着花冷棠几人的面展开,就看起上面的内容,可看着看着,李芸姝的表情却变了。
这一幕,让花冷棠、安泽湖皱起眉。
“他到底是一怎样的人?”
李芸姝有些恍神,脑海里浮现出所看内容,那封闭的心房,不知为何,竟有丝毫的晃动。
“芸姝,怎么了?”
花冷棠走上前,面露关切道。
“没,没什么。”
李芸姝道:“老师,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说着,李芸姝微微低首,便转身朝前走去。
“老师,看来那封信,多半是与那楚凌有关。”看着李芸姝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