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从席位上起身,朝殿前缓步走去,这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在这座上都城,纵使再深居简出的人,或许没有见过楚凌,不过或多或少都听过楚凌之名,甚至是楚凌的一些事迹……
“他就是楚凌吗?长的真够年轻的。”
“是啊,后生可畏啊。”
“不过…老夫听说这个楚凌,不是与顺国公府有婚约吗?为何还跟丞相的幼女掺和在一起?”
“不清楚啊,年轻人的想法谁懂呢……”
银安殿内响起一些议论,不过这些人多已远离朝堂,平日很少掺和世俗之事,错非此次是梁王府举办寿宴,恐这些人都不会聚在一起。
每个时期都有显赫夺目之辈,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都有轻狂的时候,然而时间却是残酷无情的,它不会因为曾经多夺目耀眼便放缓,这也是为何会有那么多传说。
江山代有才人出嘛。
楚凌的出现,令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看来有不少人厌恶你啊。
银安殿上。
坐于主位的皇甫疾,敏锐的觉察到一些人的神态,随着楚凌的出现,而有些微妙变化,表面虽没有变化,然心底却暗暗感慨。
“你就是楚凌?”
皇甫疾倚着软垫,神情看不出喜悲,打量着走来的楚凌,“那个在忘忧湖诗会,一鸣惊人的谪仙人?”
“梁王谬赞了。”
楚凌神情自若,迎着无数道目光注视,微微低首道:“晚辈就是作了几首诗词,一鸣惊人谈不上。”
现在倒谦虚上了。
一些人心底冷哼起来。
“这是楚凌?”
听到这话的李乾,皱眉看向李坤、小伍、项彦年几人,“他咋不说在下楚凌,耸壑凌霄的凌呢?”
李坤瞪了李乾一眼。
眼下是什么场合啊,即便不论这些,楚凌这次出面,是为了救犯错的舞女,说这些话,除了会让梁王厌恶,还能换来什么?
“哈哈…有趣。”
皇甫疾抚掌大笑,看向身旁的高忠,“这个楚凌,倒是跟本王知晓的,还有些不太一样,高公公觉得呢?”
“禀梁王殿下~”
高忠报以微笑,看了眼楚凌,随后对皇甫疾微微低首道:“其实坊间对宣德郎确有些许误会,陛下对宣德郎的脾性,还是颇为喜欢的。”
“是吗?”
皇甫疾眉头微挑,嘴角微微上翘道:“能让皇兄另眼相看,想来这位宣德郎,国教院院正,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随着高忠这番话讲出,在殿内所聚的众人,彼时流露出各异的神情,高忠特殊的身份,容不得他们不多想啊。
“今日是本王的寿宴,难得本王高兴。”
在这等形势下,皇甫疾盯着楚凌,身上流露出一股势,语气平静道:“要是你能作的一首好诗词,得本王青睐,那本王就将这犯错的舞女赐给你。
至于其犯的过错,本王会向陛下亲呈奏疏请罪。
不过,要是没能得本王青睐,不喝他十坛八坛美酒,这银安殿你怕是不好离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此言一出,令在旁的司马玉棠,流露出担忧的神色,而皇甫静钰也有些迟疑,显然没有想到皇甫疾会这样。
不对啊。
梁王府先前不是特意给楚凌请柬吗?
为何王叔是这等态度呢?
皇甫静钰有些想不明白。
此时此刻,在这座银安殿内,一些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比如那位国子监的大儒李政……
“那晚辈就孟浪了。”
在这等态势下,楚凌没有慌张,朝皇甫疾抬手一礼道:“能否请梁王,命人送来纸笔?”
“取来。”
皇甫疾言简意赅道。
先前进殿的几名王府宦官,此刻都低首退下,而殿内所聚那些人,有观望的,有饮酒的,有看戏的,有交谈的……
“梁王还是一点没变啊。”
“想入梁王的法眼,这楚凌恐要苦思冥想了。”
“说起来,楚凌先前作的那些诗词,的确是不俗。”
“要这样一来,我还真有些期待……”
感受到殿内的变化,司马玉棠娇容带着几分忧色,走到楚凌的身旁,内心深处生出愧疚感。
“楚凌,是我错了。”
司马玉棠低声道:“不该在这等……”
“没事。”
楚凌却出言安抚道:“既然想做,那便做,况且你也没错。”
“那我为你研墨吧。”
司马玉棠道:“真要是不成,我替你喝酒。”
“好。”
见司马玉棠眼神坚定,楚凌笑笑。
眼前这一幕,皆在皇甫疾眼底,不过却没有多说其他。
反倒是一些人的表情,却让皇甫疾深思起来。
比如二皇子皇甫旻。
比如三皇子皇甫规。
比如……
别看皇甫疾退隐朝堂,一直在府上静养,不过朝中局势的变化,却瞒不住皇甫疾。
尤其是故懿文太子薨逝,令皇甫疾最为震惊。
出此事时,皇甫疾甚至想离开王府,前去皇宫去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