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行,你吃惯了食物,突然喝营养液,身体会排斥,”云镜生无奈道,“平时也就算了,你现在还受伤,精神力的伤害可比肉体大多了,再折腾你真得瘫这儿。”
“我不想喝。”被子里面传来白明落闷闷不乐的声音。
云镜生:“那我把肉挑出来。”
白明落没说话,云镜生就当她默认了,任劳任怨地把细小肉沫挑出来,只剩下青菜和白粥。
然后他拍拍这个蚕宝宝。
蚕宝宝白明落冒出头来,小脸蛋闷得红红的,看了看云镜生,又望向他手上的粥,抿唇。
这家伙这么好心……谁让他有求于自己。白明落撇开那瞬间的感动,接过已经温了的粥喝起来。
她向来对吃的不讲究,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碗粥很好吃。
云镜生看着她把粥喝完,接过碗收拾,提了出去。
原本白明落以为他看望完就会离开,谁知道他没走,又倒转回来,往床边一坐。
半躺着的白明落见状正襟危坐,狐疑地看着他:“你,还有事?”
“嗯,等你稍微好一点,我带你去找月辛夷,”云镜生神色淡淡,“当年留下的东西,刚好适合给你。”
“?”白明落却是一头雾水,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哑谜。
她还没开口,就见云镜生伸出手,摸到了她的发顶。
白明落整个人跟个刺猬一样炸毛,一声怒斥在喉咙未发出,感觉到云镜生又跟摸狗一样揉了两下,瞬间僵住了。
你你你!
手感还怪好的。云镜生心里想着,手上启动治疗仪,说道:“睡吧,等你再醒过来,就好得差不多了。”
知道他是在用无线治疗仪,白明落咽下那些话,躺了回去。
那只手就一直在头顶,白明落闻着他袖口上的香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白明落醒来后,发现云镜生还在这里。
那浅紫色的眸子低垂着,当注意到白明落的动静时,偏头看来。
“你一直守着我?”还有点睡意的白明落瞬间醒神,不敢相信地看着连头发丝都和睡前一样的他,“你不睡觉吗?”
“我不用休息。”云镜生语气淡定。
白明落哑口无言。
回答完她的话,云镜生起身出门,不到几分钟就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套崭新的服装。
“知道你不喜欢,等会办完事再去给你买套新的。”云镜生把圣殿制服递过来,说话也是十分迁就。
“……我没那么咄咄逼人吧。”白明落看了看衣服,又看着他吐槽。
怎么云镜生这架势,自己好像有多泼辣一样。
云镜生眨眨眼睛,满脸无辜地说了句抱歉。
换上衣服,白明落发现这居然是自己的码数,柔软的轻纱若有若无地贴着肌肤,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脸颊微红,气得咬牙。
这家伙居然连码数都知道,啊!
出来时,白明落瞪了他一眼。
或许是被她嫌弃惯了,云镜生接受良好,甚至有点新奇,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呢。
毕竟那些敢嘲讽他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双标的云镜生带着白明落去了月家。
月家看门的黑衣侍早早等着云镜生,见到人立马行礼问好,随后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旁边的白明落身上。
白明落自从来到这里,行事张扬,于服装上多偏向干练鲜艳,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
但她今天换上圣殿的制服,白金色的服装秉承着圣殿一向的精贵风格,饶是白明落没有打扮,仍然穿出淡然自若的感觉,仿若半神。
她的样貌自然是美的,但不像神,像的是她的气场,那种玄幻的感觉,让人很难无视。
“怎么了,很奇怪吗?”两人呆愣的眼神让还不觉得有什么的白明落不自信了,问了一句云镜生。
云镜生瞥了一眼那两人,带着丝丝凉意的视线让他们回神,连忙低头不敢直视。
“无妨,走吧。”云镜生侧头,与她说道。
行吧。白明落没多想,跟在其后走进了月家。
月家的传闻很少,平时也几乎不出现在世人眼中,大家唯一熟知的就是圣女月辛夷。
云镜生来带她见的也是月辛夷。
但通过暗门进到地下密室的时候,白明落发现不仅有月辛夷,还有一位头发发白的大叔。
这位大叔看上去跟白嵩差不多,却是头发全白,脸上显着颓废之势,当看见云镜生时,才有了生动。
“您来了!”他跪下行大礼,把白明落吓了一跳。
月辛夷跟着大叔的动作。
云镜生上前去把两人扶起来,白明落这才发现这位大叔是个瞎子——他的眼睛全白,已然看不清瞳孔。
“辛苦了,”云镜生看着他,眼中似乎有别样的情绪,长长叹了一口气,“三百年来,你们还记得约定。”
大叔颤颤巍巍地握住云镜生的手,欲语泪先流:“是,是……”
白明落看着月辛夷,发现她的眼中也很是迷茫,似乎不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
“但这一切,今天到此为止,”云镜生宽容地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