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孩子吃饭可不能多喂,吃饱了自己就会不吃了,我家里的小孩都是这样,这妇人照这样儿喂孩子,会坏了孩子的脾胃。”
裴宝珠一脸真诚的建议着,听着他们熟稔的语气,跪在地上的妇人心是凉了又凉。
久走夜路碰到鬼,怎么偏偏碰上一个认识的呢!这样打扮一看就是普通人,怎么会和自家主子这么熟悉?
她怎么也想不到!
“主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念在奴婢是夫人娘家带来的份儿上,这些年照顾小主子也算真心实意,求求主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妇人扑倒在地,抱着钟县令的腿不撒手。
见钟县令不为所动,她便继续向小孩子求饶,“小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从你一出生就守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妇人想着,陪伴了这么久的孩子,总不可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吧。
果然,孩子有些被吓到了,拉着县令的人。
“爹爹,嬷嬷犯错了吗?可是她经常给我讲娘亲的事。”
钟县令摸摸他的脑袋,“她犯错了,不仅没照顾好你,还险些将你弄丢,爹爹让她回她自己家去。”
钟县令到底没让人打杀了这妇人,只是吩咐人将她送回老家,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以后两个孩子也不必由她照顾了。
她哭天抢地地喊着舍不得两个小主子,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裴姑娘,让你见笑了,这是亡妻留下的一双女儿,若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他们的外家交待了。”
钟县令让孩子给她鞠躬表示感谢。
“你怎么也在这云台观呢?”钟县令关切地问道。
“是我三哥要娶妻了,我娘来云台观给他合八字的,但是排队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才出来躲个清净。
幸好出来了,否则也不会遇见孩子。”
钟县令有些惊讶,“你三哥要成亲了?是什么日子,本官到时候也来喝一杯喜酒。”
“还没定呢,这不才纳吉嘛!”裴宝珠说道,等了这半天她都累了。
“我倒是认识这云台观的观主,今日也是来给孩子求个平安的,不如我引荐你们去观主那里看看?”
钟县令说道,人家帮了他,他也该帮回来。
“那可太好了!我去看看我娘排到了没!”
裴宝珠见有这样的好事儿,连忙带路去找裴老太和裴怀礼。
两人还在那处院子里,院子里等候的人只多不少,裴怀礼和裴老太都奄奄儿的,这天气还是有些热呢。
“娘,前面还有多少人啊?”裴宝珠问道。
“还有二十多个吧,好闺女,热着了吧?你就去那茶摊上等我们吧,快了,就快了。”
裴老太心疼地给她擦擦汗。
裴宝珠左右看了看,在裴老太身旁耳语一番,裴老太眼前一亮。
“那可太好了!快叫你三哥,咱们走。”
“去哪啊娘,不排队了吗?”裴怀礼疑惑地问道。
裴宝珠带着二人来到另外一处清雅的院子,钟县令正和两个孩子玩着。
“拜见县令大人——”裴老太赶紧说道。
“不必多礼,我今儿只是个祈福的信众,不是什么县令,你们的事要紧,我已经和观主打过招呼了。
你们快进去吧,天热,别中了暑气。”
钟县令客气地招呼他们进去,裴怀礼这才知道是县令在其中帮助他们插队,裴老太拉着他赶紧进去。
外面就留下县令和孩子,还有裴宝珠。
“裴姑娘,这是我刚命人买来的凉饮子,用一些吧,也能解解暑气。”
桌上摆着一些凉快的吃食,什么糖水啊,冰粉啊,就是最初买了她们家冰粉的那家店,在云台观外面也开了一家分店,生意好得很。
还有一些酸梅汤,酥山什么的,钟毓将其中一碗推给裴宝珠。
“姐姐吃。”
“谢谢你啊。”裴宝珠接过来,也不客气,这么热的天气要是没人吃,可不就化了吗?
落在钟县令眼里,倒显得天真直率。
“裴姑娘,我这人是个粗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听说你与你三哥是一起出生的。
在我朝女子出嫁一般都在十六七岁,十五六岁,怎么你三哥已经娶妻了,你家还没有给你相看吗?”
钟县令这话问得冒昧,裴宝珠一口酥山直接吞下去,冰的一激灵。
“呃——这个,是我自己并不想嫁人而已。”
她内心吐槽,这钟县令怎么总是这么看不懂眼色啊?上回在家里也是,这次还问这些问题,多冒昧啊。
“那我就更加好奇了,裴姑娘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吗?”
裴宝珠摇摇头,“并无,女子嫁人,既要伺候公婆,又要生儿育女,还要操持家里,侍奉丈夫,什么累人的活计都得干。
这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
最重要的是,生孩子,那么可怕,那么痛苦,她宁可不成亲也不想受罪。
手上扎根刺儿她都得痛哭一场,更别说是把一个蹴鞠大的孩子从身体里挤出来。
谁知钟县令神色黯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