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茶具,二十五两银子?这是你家祖传的吗?”
妇人就是和丈夫一起胡搅蛮缠打配合的,她眼珠子一转,“不愿意赔也行啊,那你留下来给我们家做三个月的长工,这事就算了。”
这么俊的汉子,又孔武有力,留下来根本不亏。
夏太傅怎么可能看着弟子被讹诈呢?
“你这妇人真是好,不讲道理,跟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不听,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真是不要脸,看你年纪不大呀,就是给老夫做女儿也合适的年纪,没想到你的脸这么厚。
我看你分明就是看他长得俊,心里起了歪主意!
你这是起了邪念,自己的男人还在一边儿呢,就敢觊觎别人!”
夏太傅叉着腰,手指向何秋收。
“你这汉子也是窝囊,连妻子的心都收不住,你看看你啧啧啧,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就这茶具,谁能证明这是我们弄坏的啊?”
夏太傅一张嘴叭叭地一顿说,王琅惊呆了。
这还是他那个把礼法看得最重的师父吗?
这还是那个被人当做标杆的师父吗?
真成了乡下老头了?
好好好,隐士之风!
自己的师父自己夸,就算往地上吐口痰,王琅都觉得这是在润泽土地,做了一件大善事。
何秋收是被王琅的武力给震慑住了,桌子都能拍碎,拍个人不就跟拍大蒜似的?
没关系,他有的是招儿。
“大娘!我要是有银子,肯定能还啊!实在是我们家穷的叮当响,什么都没有啊,如果您硬要的话,我把我这妹子抵押给您行不行啊?”
何秋收将妹妹何秋雨往前一推,她也没有挣扎。
想来这样的事情何秋收已经做过无数遍了,不想还银子,就扬言拿妹妹抵债。
可就他妹妹一个乡下丫头能值二十五两银子吗?
“你这妹子姿色平平,又不是舞者,不是歌姬,一双手粗糙得很,连刺绣活儿都做不了。
抵不了二十五两银子。”
王琅是个实诚孩子,他家的婢女都比这村姑美上千百倍,这村姑放到他家去扫院子都不够格。
被这么一个大帅哥如此扎心,何秋雨眼睛一红,她有这么没用吗?
“我这妹妹可是黄花大闺女呢!屁股大,好生养,你们要是愿意就拿我这妹妹抵债吧!”
何秋收的妻子说道,一个丫头能抵二十五两银子,划算得很!
何秋雨姿色一般,就算是嫁出去也收不了多少聘礼银子,想嫁到那些高门大户去做妾她的姿色又不够。
“我们可不要你的妹妹,赶紧还银子。”
裴老太可不是什么都捡的,这姑娘姓何,她要去干什么?
“没有银子,只有妹子。”
天下还有这种人?拿自己的妹妹还债?
夏太傅虽然见惯了这种人,可还是有被气到。
“你家里的爹娘呢?你罔顾人伦,竟敢拿自己的妹妹抵债,这是你亲妹子吗?
看你俩神色间有些相似,想必是血脉相连吧,你连亲妹都能抵债,你猪狗不如啊!”
管他银子能不能要回来,自己先骂痛快了再说。
“大叔,婶子,我是何秋收的亲妹子。
如果我能抵债,那就拿我去抵债吧。
我爹娘早已经过世多年,这么多年仰仗兄长和嫂子抚养,无以为报,若是能还债,我心甘情愿。”
何秋雨说道,反正在家里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卖了就卖了,跟草籽一样,落到哪里都能生根发芽。
“啪啪啪”夏太傅鼓掌。
“一母同胞,竟然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来,姑娘愿意卖身谢兄嫂,兄嫂却宁愿拖着债也要卖亲妹。
你们夫妻,真是猪狗不如!”
王琅看师父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动了恻隐之心,他悄声说道。
“师父,用不用弟子买下来送你?”
夏太傅连忙摇头,“这个价,委实贵了,你等我砍价。”
以前他买东西哪里需要看价格?没想到现在二十五两银子都舍不得,王琅内心复杂,这乡下,真是太能改变人了。
“咱们按市场价来,你这妹子能值多少?”
何秋收一看有戏啊,“至少二十两!”
裴老太立刻就不同意了,“二十两都能买文武双全的壮汉了,你这妹妹干啥啥不行,唱曲跳舞刺绣都不行。
买回去还得吃饭呢!我是女人,又不需要买她生儿子!”
至于夏太傅,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买回去生孩子。
“你说多少,我这妹子是黄花大闺女呢!能挑水能打柴,也能下地,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买回去能当一个汉子用,大娘,我看你们也是真心想买,价格倒是好商量。”
何秋收将妹妹当做一个牲口似的,就这么跟他们讨价还价起来。
“你真要买?”裴老太问道。
夏太傅点点头,“这姑娘留在这里,可惜了啊,你先帮我垫着银子,回去了还你。”
夏太傅的包袱里,别的没装,就装了银票,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