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但管家怕啊!
苟不汝寻思着,反正这破地方十年八年无人问津的,就算有事儿,他可以提前跑,就说自己根本没见过县君和状元郎,自然不知道调令的事儿。
贼心和贼胆他都有。
两包毒药下进了刚沏的茶水里,管家颤抖着让丫鬟上茶。
他什么都听见了,里面的人一个是丹阳县军,一个是新科状元郎,也就是下一任的县令,可自己家的大人竟然胆大包天,这种人也敢害?
你作死可不要带上我。
你嫌命长我可不嫌。
“茶水凉了,这是新换的好茶。”
林牧接过茶,就摸到了底下的纸条,拿出一看,内心冷笑,这苟不汝真是胆大得很。
正好,本想着等他调回原籍之后,再由朝廷上的人弹劾他,没想到他自己送了把柄上来,谋害朝廷命官,死罪一条。
齐牧将纸条递给裴老太,对着管家招招手,管家看了看,没人过来,一溜烟儿的跑过去。
齐牧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管家面露喜色,这回自己恐怕不仅无过,还能有功呢!
二人假装喝了茶水,随即趴在了桌上。
等到管家通知苟不汝回来时,见到的就是二人倒在桌上的样子。
“哈哈哈好好好,这下可真是天高皇帝远喽!
管家,这事你做的好,回头好好奖励你!”
管家低头哈腰,瘪瘪嘴。
每次都说是回头,回头,回了多少次头了?
“大人,这两人要怎么处置?”
“你看看还有气儿没,要是还有气儿就捂住口鼻闷死,要是已经没气了,找人送到城外山上去。
我记得,城外有个山寨。”
管家无语的上前探两人的鼻息,什么事情都让他做,还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大人,已经没气了。”
苟不汝不仅不怕,还笑了,太好了太好了,一下子干掉两个,以后在丹阳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拉出去吧,现在本官可要好好享用美人了!”
苟不汝迈着步子哼着曲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几把刀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凉!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了不成?”
将刀横在他脖子上的赫然就是衙门里的几个衙役,都是老人,从钟县令在时就在的人。
“苟大人,你胆大,包天谋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
齐牧和裴老太起身,一说话,吓的苟不汝脖子一抖,在锋利的刀口上蹭出一条血线。
“你你你你竟然没死!
啊不是,大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要干什么?”
既然没死,说明他们没喝茶,那自己何罪之有呢?
还装,死到临头了还装。
齐牧拿出调令,对着前来的众人举起来,“本官是来接任丹阳县令一职的,前丹阳县令苟不汝,意图谋害朝廷命官,抓起来,押送京城。”
“饶命啊!大人饶命!”
苟不汝被抓起来,不停的呼救,一会儿拿他上面的人来威胁,一会儿又哭又闹。
连两杯下了毒的茶水,和残留的药包,也被当做证物一并带走,这种事儿发生的少,先将他关在牢里,再层层上报。
“县衙已清扫干净,恭候大人。”
衙门后是有供县令居住的宅子的,但往往有些县令不会住那里,比如苟不汝这种,就是自己买的宅子单独住。
齐牧点点头,“把那女子带去衙门,将她口中的后爹,相关人员,一并带来,今日就开庭审案。”
他来做官,就是要做一个好官,和他父亲一样,一心为民的好官。
新官上任头一天,抓了旧县令,立刻就要审案,众人心里有了些想法,这个县令和苟不汝肯定不一样,对不一样的上司,他们的态度就会相应发生改变。
裴老太作为相关人员,见证者,也跟着去了,她主要想看看齐牧处事如何,这孩子虽说心性坚强,读书读的好,可不代表别的也能样样妥帖啊。
换上官袍的他,威严多了,官威压下了脸上的几分稚气。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那女子愣了,刚才还在大街上的少年,怎么穿上官袍,坐在了那个位置?
“草民邱家村邱花儿,要状告继父王二毛!他非我生父,又未曾养育过我,没有卖我的权利!”
邱花儿跪在堂下,虽然有些迷糊,但她知道这可能是个机会。
“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这是齐牧第一天来,也是第一次审案,其他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儿的官,都安分守己的按规矩办事。
想苟不汝做官时,那叫一个随性,想干嘛就干嘛,全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