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事了？她好端端的，出什么事？

顾青瓷疑惑不已：“表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瓷，你别再管别人的闲事了，先管管你自己的事儿吧，你跟秦妄执再这么下去，你们俩彻底完蛋！”

薄非又气又怒，把那天会议的时候秦妄执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了顾青瓷。

“我不知道秦妄执之前对你的深情厚谊是装的，还是他现在被薛嵘搞得快要心理变态了，他居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你如果再去插手别人的事情，不好好处理一下自己的婚姻感情，你……”

“我知道了表哥，谢谢你提醒我，我有点事先挂了。”顾青瓷迫不及待挂了电话，生怕薄非又说出别的让自己精神崩溃的话。

宫白在一边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部，他怒道：“你这几年为了他，违背了多少自己的原则，为他做了多少事，他这么对你？这还是薛嵘刚出现，他就开始嫌弃你了，要是薛嵘再……”

“你别再说了！”

“不是啊老大，你得这么想，这个薛嵘对秦妄执那么执着，要说想杀，他没动过秦妄执，要说想收服，他这节奏也不对，我就觉得秦妄执虽然联合了不少势力对付千月这个组织，可这组织存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就倒了？”

顾青瓷咬唇道：“是薛嵘自愿的。”

也许是他腻了，也许……是他有了更有趣的目标，又或者，所谓的组织毁灭，只是金蝉脱壳的一个计谋罢了。

她现在也没弄清楚，薛嵘跟他的手下，到底还存活了多少？他的势力还有多少隐藏在暗处。

秦妄执是被薛嵘逼得没办法了，才会对自己失去耐心，不想让自己插手别人的事，还是和表哥说的那般，对她……

“不，他是爱我的，他的真心我不怀疑！”顾青瓷自言自语道。

宫白干咳了一声：“老大你知道吗，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已经在怀疑他了。”

“我没有！”

“行行行，你没有！老大，我有时候觉得，秦妄执他……他有病。你别瞪我，我说真的，你不觉得秦妄执他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吗？”

顾青瓷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我是有依据的，你看啊，你认识秦妄执之前，他回到秦家的时候就有着杀伐果断狠辣无情六亲不认的名声，后来对你也做了很多偏执狠心的事情，你忘了？”

“你……”

“可是他有时候又变得十分温柔耐心，善良仁义，对你更是百依百顺，大公无私，奉献全部，我去，简直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啊。”

顾青瓷狠狠瞪着宫白：“你别胡说八道了，秦妄执那是外冷内热，他……”

“他以前还是千月的三首领，墨月！你忘了？自从知道这个超级情报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了，秦妄执在千月里肯定杀过人，他能得到薛嵘的重视，那个银月屡次对他手下留情，就连千月里的一些人都说，墨月大人是最深不可测心狠手辣的，这难道不是魔鬼？”

顾青瓷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宫白的脸上。

宫白虽然叫顾青瓷老大，但他年纪比顾青瓷大，跟着顾青瓷做事多年，两人也一直都是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可现在顾青瓷居然打了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青瓷，气得想原地爆炸，可是看到顾青瓷颤抖的睫毛和双手，他又忍住了：“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觉得，一个人很难在两种环境和性格中转变得如此顺利，他……也可能在遭遇小时候的那些折磨凌辱后，真的分裂出了第二人格。”

一个人格是继承了乔漫的温柔善良，而另一个人格，则是被社会的恶和恨，滋养出来的冷血绝情。

在他失控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的表现出一些第二人格的特征。

他那么爱顾青瓷，可是当他被刺激得狠了，一件件事情和往日的痛苦回忆涌现，他的第二人格在压抑了这么多年后，会不会重新出现？

又或者，这个第二人格从来都没消失，只是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才出现？

顾青瓷咬着唇，陷入了沉思中。

她在努力回忆自己和秦妄执相处的这两年，秦妄执是不是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又或者，他有过一些自己没察觉到的特殊。

她骤然想起，秦妄执有几次深夜离开，回来的时候，双目发红，周身都透着一股子让人惧怕的戾气。

乔漫的死，秦秉坤的死，他看起来都那么的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呢？

他遭受这么多可怕的折磨和凌辱，真的可以保持初心吗？

“我就是催眠师，如果一个人真的分裂出第二人格的话，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别神神叨叨的了。”顾青瓷低声说道，递给了宫白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里是消肿的药。

宫白也不客气的接下，算是接受了她无声的道歉。

车子很快就到了秦家别院，顾青瓷是深夜来的，并未打扰佣人们，她熟门熟路的翻墙进去，宫白看着她一个孕妇动作还这么娴熟敏捷，捏把汗的同时又赞叹不已。

他跟着进去后，就在秦奶奶住的小院子外面给顾青瓷放风。

顾青瓷其实不是来找秦奶奶的，她是来找秦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