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娇迎着顾子然冰冷的眼神,认真地道:“你看看这些银子,够不够我买下冷香院,如果不够,我再添。”
“本王的院子,凭什么卖给你?!”顾子然怒道。
他就知道,她只要不按常理出牌,准没好事!
他们又没和离,这要是让人知道,他的王妃居然得自己掏钱买屋住,他的脸朝哪儿搁??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在乎别人说他冷落妻子,但绝不能落下小气扣搜的名声!
花娇娇掏出和离书,抖了一抖:“就算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但在我心里,我们已经和离了。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顾子然没弄懂,但冷香院是绝对不可能卖给她的!
顾子然冷哼一声:“只要你还在齐王府,本王就是你的天。你怎么想,根本不重要。你要买冷香院?想都别想!”
“那我不管,反正你收了银票,就当是我买了。”花娇娇是铁了心要自由,今儿说什么也要落实了。
“谁说本王收了?!”顾子然马上抓起银票,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向花娇娇。
花娇娇正要躲,团团已是一跃而起,稳稳地接住银票,再飞快地踩凳子,上桌子,高高地把银票一抛。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等顾子然反应过来,银票已经落到了房梁上,再也够不着了。
这孩子原来不止会翻墙,身手竟如此了得?!
他名为王爷,实则武将,向来喜爱有习武天分的孩子。如今这样的好苗子摆在眼前,却偏偏不是他的。
一时间,顾子然竟嫉妒起楚王来。
花娇娇望向高高的房梁,哈哈大笑:“现在你收了。”
这是欺负他现在没有鞭子,够不到房梁?!顾子然气得大喊:“来人!”
花娇娇抱起团团,转身就跑。
等天青进门时,她早已带着女儿,一溜烟地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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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娇带着团团,一口气跑回冷香院,犹自觉得可乐,大笑了好一阵儿。
但她一想起和离失败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把和离书当成顾子然,使劲儿地捶:“死男人,臭男人,就是因为你,我逃跑失败,和离也失败!”
团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懂事地安慰她:“娘,其实您这次闹和离,也不是没收获,至少您拿到了嫁妆,咱们不愁钱花了。”
“有道理!”花娇娇眼睛一亮,“钱是英雄胆,咱们有了钱,还怕谁?刚才要不是有银子,咱们也不可能这么硬气!”
说起嫁妆,团团歪着小脑袋,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爬到凳子上,搂住花娇娇的脖子,凑到了她耳边:“娘,我觉得坏叔叔喜欢你。”
花娇娇手一抖,差点把和离书揉烂了:“哪儿看出来的?”
团团指了指装着嫁妆的空间镯子:“您被关了五年,嫁妆都没被流芳园的坏阿姨顺走,肯定是因为坏叔叔上了心。”
嗐,原来是因为这个,吓死她了。花娇娇拍了拍团团的小脑袋:“这顶多说明坏叔叔治家严明,还不算糊涂,跟他喜不喜欢我不搭边。”
是么?团团又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可我还是觉得坏叔叔喜欢您。我听天青叔叔说,您今天之所以逃脱了白贵妃的责罚,是因为白贵妃以为您跟坏叔叔和离了。”
“如果坏叔叔不喜欢您,当时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只要他告诉白贵妃,和离书无效,您的手指头早就被白贵妃夹断了。”
团团说完,觉得自己分析得对极了,给自己竖了竖大拇指:“坏叔叔为了您不受罚,宁肯欺骗自己的母妃。难道这还不叫喜欢吗?”
“那是因为他想摆我一道!”花娇娇无语望天。
“因为他喜欢您!”团团鼓起了腮帮子。
“算了,懒得跟你争。”花娇娇把手一摆,“你个小P孩,哪知道什么叫喜欢。”
“行啦,我知道您讨厌他,就算他喜欢您,您也会当看不见的。”团团噘了噘嘴,又问花娇娇,“娘,您是因为讨厌坏叔叔,才拒绝搬进锦瑟楼,改买冷香院的吗?”
“当然不是了。当了娘的人,是没有资格感情用事的。”花娇娇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要买冷香院,是因为,冷香院最实用。”
实用?连墙都掉皮掉渣的冷香院,哪里实用了?团团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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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子然一起床,就看到了床头的银票。那是天青昨天从房梁上取下来的。
顾子然看着银票,想着昨天花娇娇的嘴脸,气得一掌拍到了床头柜上,硬生生劈下一角。
他堂堂齐王,居然被强买强卖了!
简直岂有此理!
他正气得慌,天青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王爷,您快去冷香院看看吧,出大事了!王妃她——”
他还没说完,就见一辆轮椅一晃而过,箭似的冲了出去。
“王爷!王爷!”
天青愣了愣,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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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院临街的墙上,一夜之间,多出一个比人还高的大洞。